“那肯定不是说您,”月年衣看向苏灯凉,态度十分恭敬:“苏长老,您坐。”
苏灯凉:“……”
行,真行。
看着这个情景,花鸾烟又好气又好笑,一时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了。
好在他们也没有在这个场面僵持太久,没等秋茗几人也因为如坐针毡而站起来让座;也没等苏灯凉思考完他是应该承了弟子的尊重之心坐下,还是应该因为不承认自己“老”拒不落座,那边已经传来结束的声音。
“这么快就结束了呀?”木青妍和姜昭若都很惊讶,对视一眼:“方才宗主讲了什么?”
两位长老来了之后,他们是一点都没有听讲了。
“讲了符咒的入门,”孟若纱温柔回答。
“哦哦,”木青妍松了口气:“那就好。”
没落下什么重要的。
来上符咒课的弟子们四散而去,孟若纱也把自己的书和今日画的符收起,笑道:“我们也走吧。”
秋茗点点头,正要跟着大家一起离开,转眼看见宁师叔往这边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停住了脚步。
……结果发现大家都停下了。
这可能就是人的天性——爱看热闹。
“师尊,”宁听晚缓步而来,先唤的花鸾烟,再喊“苏长老”,最后看向秋茗几人,含笑示意。
宁师叔的状态看起来还不错,还是温文尔雅的样子。
秋茗瞧了一眼,觉得不似月师兄说的那样夸张。
江溪雪透过眼角瞥了月年衣一眼:宁师叔这不是挺正常的吗?被你说得这么可怕。
月年衣眼皮轻跳,回了个眼神:你不懂!
“年衣怎么了?”宁听晚看过来,关心道:“是不是眼睛抽筋了?”
月年衣:“……”他刚才为什么要跟着师妹他们一起留下来。
花鸾烟也偏过头,听到宁听晚这一句,她唇角翘起:“年衣最近应该是眼神有点问题。”
苏灯凉笑了笑:“赞同。”
宁听晚讶异:“那年衣在寒烟山多休息,早日痊愈。”
月年衣现在感觉自己是哪哪儿都抽筋,这地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哎呦,”他破罐子破摔:“是有点难受,我回去休息!”
月年衣径直往外走,秋茗几人也跟上。
路过圆桌时还有点心虚地跟师祖打了个招呼,师祖对他们上课时做的事只字未提,只关心道:“年衣没事吧?”
月年衣叹了口气,哀怨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秋眠阑对他表示同情。
又走了几步,他们还能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
宁听晚轻道:“师尊,我们一起回去?”
他的柔情似水并没有得到花长老的疼惜。
花鸾烟笑着:“你回吧,我跟苏长老去找秋宗主说说话。”
诶嘿!
月年衣喜上眉梢,他的抽筋突然好了。
走到楼梯处,秋茗回头看了一眼,两位长老和师祖就留在这里,估计还得待一会儿。
她晚一些再回来吧。
出了鹤归阁,月年衣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他转头看向江溪雪:“江溪雪,你就说有没有问题吧?”
江溪雪沉默片刻:“是有点,阴阳怪气?”
秋茗思索着:“宁师叔……对月师兄比较留意。”
“对啊对啊,”月年衣欲哭无泪:“我都已经几年没去过照月山了,他怎么还威胁我让我待在寒烟山呢。”
“不是威胁吧,”江溪雪想了想方才宁听晚的语气:“也没有那么凶狠。”
月年衣幽幽盯着他:“那你说是什么?”
江溪雪沉思一会儿:“慰问?”
月年衣:“……你自己听听这对么。”
木青妍挠挠头:“是不是因为月师兄跟花长老关系太好了呀?宁师叔态度就有点怪怪的。”
姜昭若点头:“我也觉得。”
孟若纱道:“花长老修千情道,勘破情爱,宁师叔却深陷其中,身份不等,用情程度也不一样,如此久了,难免会心生恐惧,”她话音里带了一丝同情:“情爱,会让人变得极端,月师兄还是避其锋芒吧。”
“太可怕了,”木青妍往旁边看了看,拉住秋茗道:“单相思真的很痛苦,秋茗,我们绝对不能变成这样!”
秋茗点头:“嗯!”
孟若纱笑了:“这种东西要是能自己控制,世上哪还有为情所困的人?”顿了一顿,她又道:“而且在我看来,宁师叔也不算是单相思。”
“花长老要是一点都不喜欢宁师叔,怎么会让他待在身边?”
姜昭若长出一口气:“可是我觉得,花长老的喜欢就像对待一个听话的宠物,想起来了就逗一逗,这种喜欢,得到了也很可悲。”
秋茗撑着下颌,若有所思。
“……不是,”月年衣听了半天,蒙了:“你们都听懂了我方才在说什么?”
居然还分析得头头是道。
“对呀,”木青妍看过去:“月师兄,你也没打哑谜呀。”
这不是一听就听出来了?
“天哪,”月年衣震惊捂脸:“连你们都了解,这事儿到底还有谁不知道?”
他此刻真的很想和花长老跟宁师叔说道说道:你们的事怎么连外门弟子都了如指掌!能不能注意点影响。
江溪雪认真地想了想他的问题,回答:“上次你如果不提,大概师父会一直都不知道吧。”
秋茗觉得很有道理:“对。”她看着月年衣,安慰道:“月师兄,其实这也没什么。”
月年衣:“……”
行吧。
“好,我避宁师叔的锋芒,我们不说这事了,”月年衣惆怅一会儿,待理好情绪,又眉开眼笑:“是不是该去拿浮灵木蜻蜓了!”
“是,”姜昭若点头道:“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