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陆陆续续的进了教室,天其实才蒙蒙亮,乔苒跑完步,浑身热气走到教室的时候也都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她拉上了拉链,半张脸都埋进了衣领里,她最近唯一的烦恼就是头发现在长长了一点还没有时间去打理。
暑假的时候她嗯头发只到肩膀的位置,现在已经长长了快10cm,她不能忍受。
“中午我想去剪头发,你去吗?”她问眼睛都还眯着的吴珊珊。
“去啊。”吴珊珊打着哈欠,“正好我想修刘海。”
“啊。”吴珊珊被撞了下,一下子瞌睡就醒了。
撞着她的也是个女生,说了句“不好意思。”急急忙忙朝厕所跑去。
“痛死我了,不过她身上真的好大一股烟味儿。”吴珊珊揉着肩膀,皱着眉头,“真是的,大清早抽什么烟啊?”
“算了。”乔苒给她揉了揉肩膀。
回到教室,乔苒目光不经意就落在了陆司羽身上。
他戴着鸭舌帽,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在她看过去的一瞬间,还下拉了帽檐。
乔苒疑惑,歪头看,陆司羽干脆趴在了桌子上。
躲什么呢。
季禾子背着书包风风火火从外面跑进来,拉着乔苒就坐下,“社长,珊,快坐下,我要给你们讲个重大新闻。”
乔苒暂时收回了目光。
陆司羽看着窗户,玻璃反光,他看见了自己的右脚,就算昨晚有冰敷过,但仍然残留着手指印。
“你们猜我昨晚放学后发现了什么?”季禾子压低了声音。
“什么?”吴珊珊最受不了有人讲八卦,虽然她已经有所克制。
“有人在卖电子烟。”
“我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学校现在到处都是一股烟味儿你闻不到啊。”吴珊珊没了兴趣。
“可你们不知道谁在卖啊!”
“谁啊?”
“周明!”季禾子得意,“你们想不到吧,现在的年纪第一,陈老师的儿子,周明。”
“我天……”吴珊珊吃惊,“快详细说说。”
“我和他不是顺路吗?昨晚,他在公交站卫生间后面,和穿着三中校服的几个男生讲话,他们手里都夹着烟,他还从其他人手上接过了一个盒子!”
“今早我和他同一班公交,我又看见他在公交上给我们学校的学生卖烟。”
“我猜那一整盒都是他拿来学校卖的电子烟!”
“他胆子也太大了吧,学校到处都有摄像头,还有他妈也在诶。”
“他就不怕被老王抓住吗?”
“电子烟比香烟难抓住吧,你没看见最近老王都没能逮到人抽烟吗?估计全是抽电子烟的。”
周明,又是周明。
乔苒拿着笔轻点着桌面。
上课铃声响起,她们止住了话题。
乔苒打起精神认真听课,陆司羽趴着睡了一上午,也没人管他。
一到中午下课,苏新晨过来叫他,“走,去体育馆。”
陆司羽抬起头,他大惊,“你脸怎么受伤了,你和人打架了?”
声音大到乔苒出了教室门口都还回头看。
陆司羽无语,迅速戴上帽子,拉上外套拉链,“你多什么嘴。”
等他走出教室,乔苒还站在原地,一眼看到了他右脸的伤,他停下了脚步。
昨晚他们还有聊天,但他什么也没说,乔苒抿着嘴,一言不发。
基于某些不愿回想的不愉快记忆和那么一点想要求证什么的心情,陆司羽保持着沉默。
但他是单方面挨打,不算打架吧。
“你们有话聊是吧,那我先去体育馆等你?”苏新晨自觉自己成了个电灯泡。
盯着陆司羽的右脸的狭长血痕,还有手指印,乔苒终于开口,“没有,我们没有话要聊,珊珊她们还在等我。”
“我就先走了。”
她还真就直接走了。
苏新晨抓了抓头发,“乔苒生气还挺吓人的。”平静的人生起气来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她有生气吗?”陆司羽反问他。
“这你都看不出来?”
“我一直以为她脾气很软呢,我们以前都在学生会,一个月总有几次见面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和谁生气。”
“现在想想可能是以前我和她不太熟,根本不可能看到她生气的一面。”
陆司羽心定下来,“你还走不走?”
“走走走。”
剪发很快,在按照乔苒的要求剪好了长度之后,吴珊珊还在打理她的刘海。
“我去隔壁买点东西,一会儿过来。”她出了理发店,不一会儿就买好了东西,从药店出来。
大概是早上的时候,她吃了瓜,看见被吃瓜对象,她的视线就跟了上去。
周明和董咚咚在一起走,他们以前是一个班的,现在还有来往很正常。
她们回到教室的时候,陆司羽还没回来,乔苒走过去把袋子放到了他桌上。
然后她继续思考着问题,不知道谁从教室门口经过,烟味儿直往教室里蹿,久久不散。
下午的社团活动时间,脸上贴着布丁狗创口贴的陆司羽,正做着热身的准备。
要不是手受伤了,苏新晨很想现在就和陆司羽打一场。
他在场边坐着,看见了陆司羽的球拍,手柄连塑封都没拆,一看就是新的。
他想,看来陆司羽之前是真的放弃了网球,不然怎么会连球拍都换新了。
“对了,今年12月的国青赛你报名不报名?”苏新晨问。
“再说吧。”陆司羽活动着手腕,他明年就成年了,不能再报青少年赛事。
今年国青赛的确是最后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