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着着那蛊虫,一路查到了郊外的一处院子中,这院子很新,一看便知晓是刚建成不多久。
“前些日子我们胤玦要建庙,那可是收了不少银子,导致国库亏损。可是九公主还能拿出闲钱去购置房屋,这里面的水…可真是太深了呀。”
林渊挑眉:“说胤玦,就胤玦,加个[我们]做什么?”
林卿予轻笑道:“我们阿渊这醋也得吃啊,那可不行哦,正事要紧,走。”
两人一前一后,翻墙走壁进了院中,“咣当”一声,从屋内传来重物摔落的声音,被安置在院子里的几个下人立即冲进了屋中,屋檐上那俩人也随着脚步声躲了起来,见院中人走的差不多便趁乱跟着混了进去。
江为被人抓来之后一直是被迷晕的状态,这屋子中有让习武之人浑身发软的药香,算上江为,此时屋中聚集了八九人,屋中地面上全是水,碎裂的木桶碎片散落在地面上,
江为就举着一条碎裂的长木板瘫坐在地上,恶狠狠的盯着面前这些人,手腕上,额角处还有嘴角都挂着伤,那头发还是高束着只是如今沾了水散下些许碎发,还真是狼狈的很,两个小太监就在一旁一直劝说,林卿予也明白了大概是个什么事情。
两个小太监奉公主之名,准备给江为清洗,虽说太监没那档子玩意儿,但男女有别的江为接受不得,更何况她又是女扮男装,自然是要抗议的,可武功丢了,力气上根本抵不过这两个男子,便用尽力气踢翻木桶,单单是那迷香一事,林卿予便忍受不住。
“劳什子的下三滥的手段!阿渊,动手。”
九公主找的人也不全是酒囊饭袋,可功夫再高也抵不过林渊用的是术法,那些人隔空被打的不成样子,也就不敢再拦着几人,江为见到林卿予,眼眶红了又红,安心的卸下力气,丢掉手中木棍。
“来的可真慢…”说完便闭上双眼,林卿予直接奔向她身旁,接住她。
“…对不起,再也不会了。”
林卿予架着江为,便往屋外走,走到院中,突然停了下来,她感觉似乎有一道视线穿射而来,是一种种令人不爽的监视感,凭着感觉盯向了房顶上的一角,盯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确认什么,随即半挑着眉头,向上仰了仰头,勾起唇来,抬起一个胳膊,顺着那股视线竖起中指,国际专用手势,竟然这么非主流,那肯定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
林卿予自许脾气和情绪还是比较稳定的。可这次江为被下三滥的软骨散折磨成这般样子,她是忍不得半分,三人回到器阁后,纪晚珺看见这伤也是吓了一跳,立即叫了医师,有叫来几个服侍的男家丁,是伺候江为的,林卿予摆摆手,纪晚珺见状,将下人全部撤去。
“多谢纪夫人,其实江为本是女儿身,此事只皇上与我夫妻二人知晓,还望夫人莫要将此事泄露。”
纪晚珺听完第一句话,眉间稍有些惊讶之色,但毕竟也是做当家主母的人,很快便压下情绪,轻叹声道:“我只晓得她一个女子也不易,见过小江大人办事,并不逊于男子。只是可惜了…这世间,对女子总还是有偏见的。”
林卿予点点头:“夫人说的是,但,女子一定会迎来被公平对待的一天,那个世界在不久的将来定会再现。”
果然这世上最懂女子的便只有女子,纪晚珺叫人备好了木桶和热水便离开了房中,林卿予却不是个能伺候人的,把人扒干净扔进水里便没了下篇。
又从身上取出一个小瓷瓶,往木桶中放了几只特制的蛊虫,可以吸收软骨散的药性,好在去救的及时,软骨散是让习武之人最为恶心之物本就是为了放倒人用的迷药,习武之人动用真气时,药物便会四散更重,本就是逼真气的东西,若是长久对人体使用很容易影响武功,更甚者还会影响人的心智。
江为好不容易将自己练成如此地步,若是没了武功,真比直接杀了她更让人难受,林卿予替她收拾好后已经是后半夜了,这才回到自己的房中,一回屋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中,林卿予眼中也柔和下来,回首环住那人,将头贴近他的怀中。
“阿渊。”
“嗯。”
“阿渊。”
“嗯…”
“阿渊。”
“嗯,我在。”
听他这么应和着自己,林卿予竟不自觉的笑起来:“阿渊,能不能一辈子这么迁就我?不,不只是这辈子,还有下辈子。”
林渊轻笑一声:“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以至未来有我和你存在的每一辈子,我都会如此迁就你。”
林卿予依偎在他怀中,轻轻闭上双眼,此时此刻,这里,是她心安之处:“阿渊,你知道吗?我有一个没见过几面的敌人,在我见到江为之前,我甚至想过用江为引出那人,可今日见到江为的那一刻,我什么想法也没有了,只想着一定不要再让她待在那个地方…”
林渊不搭话,只安静的听着,他知道林卿予很聪明,她不需要指明,她只是需要一个,能够倾听她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