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遥快速沉到水里,只露出一个头。
段秋华笑他:“放心,就你现在这瘦得没几两肉的模样,除了于台赴还真没别人看得上。”她停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来,更乐呵了。“上次是为了确认,你是适合一次性煮汤喝好,还是适合长时间养着取血好。你很幸运,我选择了后者。还有,要祝我明天顺利哦。”接着又走了。
青遥其实也不是怕给谁看,单纯就是不习惯别人看他洗澡,主要是个人也不会喜欢被别人看着洗澡吧!
等了一阵,确定段秋华真的离开后,青遥浮出水面,趴在木桶边缘看着自己不知道被划拉了几遍的手。自从没了法力,他身上受伤的恢复程度就没有以前那么好那么快了。每回取血都是段秋华将他的伤口愈合。
这个女人不简单。从于台赴那里拿不到他的血了就直接把目标瞄准他,把他抓了,一旦有利益冲突,马上就翻脸不认人,无情至极,而当利益不冲突时,她又可以坐下来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和别人谈笑风生。
永远一副随和没脾气的模样,实际上是一只手段残忍的笑面虎。
但听段秋华这么说,她之前那次就成功抓到他了,可他当时醒来除了于台赴也没见到其他人。
或许是形成肌肉记忆了,一想起这个事情,青遥鼻间就隐隐约约似乎又闻到了当时蔓延在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
难不成于台赴当时是去救他的?
时隔不知多久,再次感受,青遥直接爱上了热水的浸泡。待到已经能明显感受到冷,他才依依不舍地从浴桶中出来。收拾好后,他舒服的躺倒在床上,再也无心去想于台赴当天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只想美美地睡上一觉。
青遥与段秋华互利的生活开始了,然后又结束了。
这天青遥还是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和往常一样依旧很困,无奈肚子使劲叫唤,他也睡不下去了。
小瞌睡虫比饥饿好办。青遥稍稍睁眼,一个死不瞑目,七窍流血的人头出现在他面前。他惊得从床上坐起来。
一旁的段秋华笑个不停,“你看,他死了都还要吓人,是不是特别该死啊。”
段秋华一袭红色嫁衣,粉黛相宜,明艳动人,只是脸上飞溅到的几滴鲜血和她眼里病态的神情与装束格格不入。红色嫁衣艳丽,是否沾了血液又从何得知呢。
对于段秋华的疯狂,青遥早就有心理准备。他打量着段秋华身上穿的嫁衣,淡淡开口:“你和于台赴拜堂成亲了?”
段秋华看了青遥一会儿,低头直勾勾盯着那颗头颅,一把揪着头发拎起来,她答非所问:“哼,老东西,痴迷邪魔歪道,想长生想疯了,听信那邪教老儿的一派胡言,居然用我娘入药...哈哈哈...到头来还不是栽在我手上!”最后一句话段秋华几乎是喊出来的。
她泄愤似的,用力把手中的头颅掷出去。
头颅在地上翻滚,正巧滚到另一个头颅边上。
扔了头颅后,段秋华突然像没了目标和动力,失魂落魄的跌坐到地上。
谁也没有再说话,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过了许久青遥才听到段秋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