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夏为方开霁这话想了数个目的，方开霁知道屏风的事情是自己主动告知，她需要一个能与方初霖抗衡的人将屏风找回来。可现在听方开霁的话显然她知道的事情比自己更多。

“小姑姑这话是什么意思？”方夏身体转向方开霁问。

方开霁笑着问：“别多想，我只是在解释我是从哪里找到这个屏风的。”

“屏风被监察组带走了。既然是监察组带走的自然是一直放在灵师阁里。”方开霁虽然没有方初霖在监察组威望大，但她想找到一件东西也算不上难。

“这个屏风一直在方家，或者说被方初霖藏在方家。”方开霁动作很轻微地摇了摇头道，“而原因嘛，自然和你今天的经历有关系。”

屏风和于亮的案子有关系，张湖又和孙盼的案子有关系，想到那个乾长老，难道这些事情从一开始就都和他有关吗？

“你认为这个屏风是什么？”方开霁看着沉默下去的方夏问。

方夏不解：“不是一件法器吗？比如将人的亡魂困在其中。”

方开霁听到方夏这话笑意更浓烈，她问：“如果只是一件能困住亡魂的法器，方初霖为什么会那么着急将它从李颖手中调走，甚至不惜借用监察组的力量来完成这件事。”

“那它是什么？”方夏又看回碎裂的屏风上。这屏风再也没有最开始那种神秘的感觉，遍布的裂痕让它看起来如同一件被丢弃的旧物。

桌子上的蜡烛跳动出一个火花，原本平稳的火焰往上窜起一下后马上跌落回去，但周围的影子却因为这一变化晃动起来。

方夏这才注意到室内是点着蜡烛的，抬眼望去外面的天已经黑透。她在孙盼家与黑影交手的时候是中午十二点，而在混沌中与乾长老交手也绝对不超过一个时辰，怎么等她出现就已经天黑了呢？

她蓦地转头去看那个屏风。难道说？

“我不知道方流霄怎么教的你，为什么你会反应这么迟钝，我还以为你会一直等到我提醒才发现呢。”方开霁举着一根蜡烛走过来。

方开霁将蜡烛举到离屏风非常近的地方，晃动的火焰在碰触到画布上墨迹的时候突然跳跃上画布开始燃烧。

方夏犹在担心火焰将屏风烧掉的时候，却发现火焰只是沿着一定的脉络移动。

在火焰爬满其中一张画布的时候，方夏才看清楚火焰的痕迹是底下那棵树的图案。

繁茂交织的树干和巨大的躯体让方夏想到她从混沌中脱身前看到的底下那棵树，她不由得问出口：“我们刚才是在屏风中吗？”

这不得不让方夏感到震惊，她之前见过从屏风中召唤出来的只有于亮的亡魂印记，所以她一直以为屏风是一种收集亡魂的法器。方夏随着自己的猜想举起手细细打量，自己的手没有任何变化。

方夏将手往屏风上的火焰上放去，手掌也感受不到任何温度和疼痛。她难道已经不是人了吗？

“不要多想，你还活着。”方开霁猜到方夏在想什么，“屏风只是与那个世界连接的通道。”

她见方夏慌乱的动作，难得想释放一下长辈对晚辈的关怀，却不想听到方夏问：“那李颖呢？”

方开霁轻轻往座椅那边一歪头：“可能在，又或者已经追着你们的对手去其他地方了。我只是过来帮忙的，知道的也就比你多这一点。”

方开霁的神情十分认真，即使方夏认为她这话听起来没头没脑也不得不相信方开霁没有骗自己。更何况她们能顺利从那片混沌中脱身，很大程度是因为方开霁的帮助。

“我们能做点什么帮她吗？”毫无解决办法的局面让方夏感到一阵阵无力。

方开霁看着方夏说：“我要是有办法，肯定不会留在这里看孩子。”

说完她就施施然自己坐回椅子上。

方夏不肯跟着方开霁坐下等。

屏风上的火焰渐渐熄灭，方夏的目光一直跟随到最后一点跳起的火光，这些看起来有关联却又无序的事情让她脑子里乱糟糟的，转身后才想起来方初霖还在地上躺着。

“叔叔是不是得送到医生那里去？”方夏问。

“他得回监察组的禁闭室待一段时间。”方开霁道，“接他的人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了。”

“我不明白小姑姑的意思。”方夏在这些信息中感受到的只有震惊，她一点思路都理不出来。

方开霁打量着方夏的表情似乎想从中找到方夏说谎的证据，最终只点了点自己边上示意方夏坐回椅子上：“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作为交换，你也要回答我接下来的问题。”

方夏又认真看了屏风一眼后按照方开霁的意思坐下。

“你应该已经知道方初霖与沧澜殿的人勾结在一起这件事吧。”方开霁说得肯定。

原本方夏是不知道的，可在混沌中发生的事情让她点点头。

方开霁唇角一勾：“这个屏风就是沧澜殿的东西。沧澜殿的人并不是按照约定不会从山中出来，而是因为他们出不来。但是有这种东西就不一样了，他们可以借用这东西暂时出现在外面。”

“然后呢？”方夏追问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