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调查组碰见了穿着一身作战服的赵鹤,她手上包着纱布,纱布外洇着一点血迹。
赵鹤正与坐在她对面的钱畅说着什么,从侧面看起来赵鹤的脸上没有往常那种温和的柔软的笑意,而是压人心神的犀利。但当她因为走进来的两人打断时,她那种犀利又消失了。
赵鹤看着方夏怀中的猫:“呦,这是什么?一只猫?”
钱畅原本紧闭着双眼一脸倔强地与赵鹤对峙,在听到猫这个词的时候迅速睁眼看了过来,她只看到了熟悉的方夏用一种双臂离开胸膛的奇怪抱胸姿势站在那里。
方夏手中的猫灵早就从她怀中蹦出来往钱畅那边去了,猫灵的前肢搭在钱畅的膝盖上,后肢用力跳上了前方的桌子,伸长了脖子去蹭钱畅的脸颊。
但钱畅什么都没感受到,她还是执拗地盯着方夏空荡荡的怀抱,直到方夏双臂垂落也不肯放弃。
房间中的其余三人都能听见猫灵焦急的叫声,只有猫灵等待的人看不见也听不见。
方夏和李颖一起坐到钱畅对面。
钱畅的双手从自己膝盖上猫灵的身体中穿过去平放在桌子上,她最后不死心地又看了方夏的位置一眼,长叹一声开口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认识那些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他们在一起,你们找到我的时候我正跟他们吵架呢,我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会参加那种一看就很奇怪的聚会呢?”
李颖将赵鹤前面的笔录看了一遍,钱畅被调查组的人找到的时候,正在一个废弃的大楼中,一些人将钱畅围着中间,说服她接受神的降灵。
见对面的三人同款一脸不相信,钱畅只好对自己最熟悉的方夏说:“方夏我们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好歹也是一起生活过的,你说我有过和这种奇怪教派有关系的举动吗?”
钱畅不这么说还好,她这么说完以后方夏的表情更古怪,钱畅也察觉到自己的话有歧义,两人面面相觑起来。
李颖和赵鹤没有错过两人的变化,赵鹤开口:“你认识方夏,自然知道她是做什么的,我们正规合法部门,询问也是为了解决你身上的问题。”
钱畅喃喃道:“方夏不是经常需要出差的普通公司员工吗?”
“这不重要。”方夏将话题拽了回来,“重要的是钱畅我们可以帮你,但你得告诉我们你为什么会去那个废弃大楼,他们跟你说了什么,不管他们的举动和话有多奇怪,你都要详细告诉我们。”
钱畅开口:“你从我家搬出去那天,我本来是躺在沙发上准备睡一觉的,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那群怪人的包围圈中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
钱畅身前的猫灵叫了几声,三人的视线往猫身上看去。
钱畅也低下头,盯着自己身前的空出:“这里有什么?”她带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期待,颤抖着双手在眼前的空出试探了几下。好像有什么微凉的东西从自己掌心擦过,是动作间带起的风。
但这种欺骗的触觉还是让钱畅眼圈泛红。
方夏站起身递给她纸巾,方夏故意让纸巾在一个较高的位置上,钱畅抬手的时候手心覆盖上那只一直等待被抚摸的猫灵的头。
方夏道:“我们在另外一批奇怪打扮的人那里找到了一只猫……一只猫的视频,那是一只绿眼睛的黑猫,她肚子靠上的位置有一块巴掌大的白色。”
听到方夏描述的钱畅用纸巾捂着眼睛放声哭起来,在她抽噎的声音中,她说出了这段时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钱畅的房子是她的父母留给她的,钱畅的工作比较忙,在家呆的时间只有晚上睡觉的部分,所以她在周围老邻居的帮助下,钱畅出租了一部分,这样可以有一笔稳定的收入来源。
大约从一年前开始,她那个合租了挺长时间的租客突然要搬走,租客走得很着急,连押金都没有退,在通知过钱畅以后带着行李就离开了。钱畅以为对方是换工作或者家里有急事的原因没多想。
她的房子虽然比较旧,但位置很好,生活设施完善,所以房子很快又租了出去。
这次来的租户是两个在一起上班的女生,在住了一个多星期以后,其中一个性格比较活泼的人突然对钱畅发难,说钱畅在家偷按监控,总是偷看她们。
钱畅的客厅中确实有个固定的监控,但只对准入户门的位置,根本拍不到其他的地方。而且有监控这件事双方一开始就说好的,租赁合同上也写的清清楚楚。
钱畅怀疑两人就是想毁约所以才这么突然提出这种不合理的质疑,加上当时她正被一些乱糟糟的事情缠身,原本能好好说清楚的双方最终闹到了派出所。
经过派出所来检查确定钱畅没有说谎,但已经吵成这样了,租赁买卖是做不成了,于是双方退钱,两个女生搬走。
钱畅还对家中进行了大扫除,连墙壁上的钉子印都修补好后找人重刷了乳胶漆。她换着在不同的房间中居住了两个月,确定没有这两个人说的古怪情况。
她需要那笔租金,于是房子又出租了。
从租户搬来的第一天钱畅就开始紧张,一直过去了两个星期,新租户没有任何不适合的情况发生,钱畅才真的放下心来。
可造化弄人,安稳的生活没过多长时间,这个租户也因为奇怪的被监视感搬走了,走的时候砸烂了钱畅客厅的监控。
钱畅找到她,说尽了好话才得到了租户对那种不适感的详细描述,钱畅越听越疑惑,她确定这种感觉自己从未有过,而是令钱畅毛骨悚然,租户说她有一次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见钱畅站在客厅中,但当租户开灯想问问钱畅在干什么的时候,钱畅的身影随着亮起的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