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把闵辞留在览山湖,不管用什么方式,他会不会对他好,会不会尊重他都不重要,因为这是闵辞主动送上门的,这是蒙克西家族最卑劣的尝试。
他以为闵辞也是心甘情愿的,既然如此,他也没有任何顾忌,也不会为他留下任何善意,因为在他看他,侵犯闵辞就是闵辞的目的。
但他没有想到,闵辞在他的强迫中挣扎得不像是主动送上门的,反而藏着说不尽的情意。
他看着这位可笑的继承人,明明家族的使命已经摆在了那里,他却妄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一份干净而纯粹的爱。
何况自己不过是第一次见到他罢了,他没有去深思这到底是为什么,他只想彻底掌控这个美丽地会让人无法自拔的继承人。
如果不是闵辞哭着拒绝他,如果不是那些和闵辞在一起的经过向浪潮一样推翻自己的想法,他没有想过从前的自己对闵辞的感情超出了他对权力的渴望。
他竟然一次又一次地为闵辞割舍,他耐心又温柔,他对待闵辞的一举一动都发自内心却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如果不是因为闵辞,他不会和蒙克西家族保持一种互不侵绕却看似和谐的状态。相反,他可能会在以后直接拿蒙克西家族开刀,打掉他们在C区的根基以此在C区示威。
他会让整个蒙克西家族连同他的旧文化流离失所。
如果不是闵辞,他也根本不屑于保留温情的一面,从古至今,他不相信一个强权的alpha 骨子里是温柔的,他必然是残忍且毫无人性的。
否则,他会被陷害至死而不是拥有权力。
也正是因为闵辞的存在,让部分原本在上层的官员对他少了某种敬畏,感情上的优柔寡断在等级的提高方面最让人轻视,这也是为什么韦眳一直无法真正树立威信的原因之一。
因此,在他忘记闵辞后,他露出最残暴凶狠的一面,他把敌人放在刀尖上炙烤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在众人面前横眉冷对的时候连一个多余的音都觉得聒噪,他让那些人惶恐地闭嘴。
但他不能这样对待闵辞,他怎么也不可以让闵辞看到他的这一面,闵辞对于人性的敏感度超乎想象,他从前在闵辞身边度过的每一秒都不能算作伪装,那更像是另一个自己,一个当他那样表现时就是真实的自己时的韦眳。
可是现在不能了,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这里的原因。可能是知道自己原来会这么对待闵辞时,感到懊悔和自责。
韦眳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想让闵辞相信自己,可是他又怕闵辞失望,他问闵辞,“如果我本身就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怎么办?”
闵辞有点惊喜韦眳愿意开口说这些,他回答,“我一直都知道啊,这有什么呢。”
“什么?”韦眳意外的问。
“上校对我还是太过呵护了,但这种呵护不足以让我看不清上校本身。我更喜欢的是上校对我时的感情,而不是上校对其他。”
上校对其他。
韦眳反复思量,又道,“我对很多人都算不得好,我不在意他们。游卓曾经送人到我房间,我替他们穿上衣服的时候其实很想把他们掐死,因为擅自进入我的地盘罪无可赦,但是他们和你一样,都是omega 。我曾经告诉你要真心喜欢omega 的身份,所以我想为这样的身份留下一点赞美和守护。”
韦眳的意思无非就是在表明自己的恶劣,闵辞主动吻上韦眳紧锁的眉头,他道,“韦眳,我希望你不要困在你对自己设定的执着中。如果你觉得我没法理解或者接受这样的你,那就是对我的生命中出现了一个最让我感动和幸福的人的否认,我永远不会否认你的到来。”
闵辞的手被韦眳放进自己的掌心,他们听着电影中情侣的对白,闵辞笑着说,“对于上校本身,我确实有所顾虑,昨天见到了以后我真的很想教训教训你,因为你太不尊重我了,我没法跟你沟通,这让我感到无力和愤怒。”
但他们应该分开吗,闵辞昨天说的是气话,可平静之后他真的仔细想了想,或许也不应该。
就像韦眳舍不得让他一个人面对蒙克西那样,他也舍不得放下韦眳,不论韦眳有多么可怕又专断的观念。
何况连维特都表示,这样的韦眳总不像韦眳。
闵辞正视韦眳,“我想上校还是太想保护了我,上校都忘了,蒙克西家族的继承人也并非柔弱到不能自理,你把我困在这无济于事,你应该让那些alpha 知道,闵辞不是任人宰割的工具。”
韦眳挑眉看他,他看到闵辞眼神中的狂妄便抬起闵辞的下巴,“那你想做什么?”
闵辞弯着嘴角勾勒一个美丽的笑容,他扯过韦眳的衣领,“我要上校教我怎么成为览山湖的教官,要上校只为我开绿色通道。”
Alpha 永远压制其他性别的规定是谁定的,一定不是alpha 以外的人定的。
韦眳怕来怕去,最怕的竟然就这么悄悄地从指缝溜走了,他怎么就忘了,他和闵辞未必就是分道扬镳。
谁说闵辞的那个问题就是要韦眳否认所谓的万花丛中过呢,谁说闵辞要的是一个温和干净又待人宽容的上校呢,闵辞要的是他在韦眳这里的分量,他要韦眳亲口向自己坦诚足够。
至于那些肯定和否定,谁在意那些呢,闵辞在意的不过是韦眳得到他想要的,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
韦眳无法不去想他也被那个调皮又任性的闵辞骗到了,他以为闵辞无法接受一个没有责任心的上校。但他忘了,闵辞生来被卡在责任里,他最厌弃的其实就是责任。
韦眳爱任何时候的闵辞,他把闵辞按在沙发上吮吸他的舌头,湿热的吻比任何一刻都要猛烈和放得开。
韦眳任由闵辞不痛不痒的抓咬,他在闵辞耳边说,“我不仅让你有特权,还让你在上校的怀里死去活来。”
恰好这个时候维特头顶着一块布把一块小蛋糕和两杯饮料送了过来。
维特识趣极了,不等韦眳轰他离开,他就瞪着风火轮飞走了。
闵辞找到韦眳的手,告诉韦眳自己既想吃蛋糕又好难受,韦眳咬住闵辞压着自己的细指节,“把奶油抹开给你吃,好不好?”
闵辞埋头一笑,随后彻底被韦眳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