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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Chapter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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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接近中午,闵辞睡眼朦胧地醒来,他推了推身旁的韦眳,第一件事就是询问他什么时候走。

韦眳很早就醒了,不过闵辞在怀里,他舍不得下床。但听到闵辞一醒来的问题,韦眳还是拖着音调问,“你挺绝情啊,刚睡完就问我什么时候走?”

“我哪里绝情了,明明是你刚睡完就要走,你昨天也不告诉我,我一晚上都没睡好。”

韦眳笑了起来,“谁家睡不好能睡到这个点的?”

闵辞蛮横又无理,“你告诉我呀。”

韦眳私心不想现在说,因为这次不是十天半个那么简单,但是如果不说闵辞又确实会因此忧心。

韦眳示意闵辞再往自己怀里来点,闵辞听话地往韦眳怀里钻。闵辞装的很随意,“久一点就久一点呗,我可以等你。”

韦眳伸手捏住他那张欺骗不了人的委屈地嘴巴,问他真的假的。

闵辞直接打掉他的手,然后双目含着躲避却又认真的神色,“真的要去很久吗?”

韦眳没有办法,还是跟闵辞全说了。

韦眳完成了训练也完成了理论课程,两个星期的考核成绩非常出色,他在考核通过的那一秒就拿到了统帅的印章,也成为拥有最高权力的上校。

当然,就任仪式是先在A区进行,再向其他区域和外部星球宣告。闵辞在A区不属于登记在册的人员,所以就算最近几天都呆在览山湖,对这些也并不知情。

韦眳接受了这样的权力那就必然要经过一段的时间去适应,按照惯例,韦眳的行动范围只局限在A区的办公处以及学员训练的基地。

这样的要求为期两年,两年以后,韦眳就不再接受任何规定的其他要求。

闵辞听到两年的时间后就突然失落了起来,“那我们还能联系吗?”

“如果阿辞想见我可以主动连接到我告诉我。”

闵辞紧紧搂住韦眳往他肩上攀,“什么时候走啊。”

闵辞的要哭的样子撞击韦眳的心底,他替闵辞擦着眼泪告诉他,“不着急,我再陪陪你。”

闵辞听韦眳说览山湖的权限始终会为他开放,还让闵辞记住不可以受任何委屈。

闵辞嘴上说的好,心里却不知道就算览山湖的权限为他开通又有什么意义。

他们又躺了一会,韦眳担心闵辞体力透支得厉害又没什么吃饭,就连安慰带哄地和闵辞一起去洗漱和吃饭。

吃完饭,他们哪也没去。

闵辞在韦眳怀里拿着一本书看,他翻到哪页,韦眳就看到哪页。

他们默契到能同时看完那一页,在同时在某一处笑点下停下又打趣几句。

遇到有争论的内容,闵辞就喊出维瑟特洛修评理。

结果往往都是维瑟特洛修屏幕闪着眼睛的光芒再通过猜测韦眳的意思宣布闵辞说的最有道理。

他们就这样度过一天都不会觉得无聊。

晚上的时候韦眳告诉闵辞明天想和他一起去览山湖的雪山看一看。

闵辞两眼闪着光芒说了一声好啊。

渐渐的,闵辞不再为两年见不到韦眳而闷闷不乐,他开始觉得这场告别异常珍重,也开始期待起两年的时间韦眳又会有什么样的改变,自己又会有哪些实质性的经历。

第二天,闵辞在韦眳的准备下套了好几层,最外层则套了个蓝色的冲锋衣还戴了一个并不厚的帽子。

韦眳穿了件黑色的,很显气质,闵辞站在韦眳身边,精致又漂亮。

览山湖的雪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雪山,它经过了漫长岁月的演化,又经过特殊技术的改造。览山湖的雪山有无数种方法和无数个通道可以登顶,但韦眳征得闵辞的同意后还是选择了最普通的徒步方式。

但他同时也告诉闵辞,如果累了可以中途选择其他方式。闵辞惊喜地说了声好。

闵辞在韦眳说过爬雪山后其实也做了很多准备,他还担心过自己中途会喊累,还害怕自己适应不了会有其他不良反应。

不过现在,累了可以换方式,览山湖特殊的环境也不会让他出现不良反应,似乎一切都是多余的。

而他中途也没有累到必须换方式的地步,他只会在累的时候拉着韦眳的衣角。

这个时候韦眳就会主动停下脚步,又示意被迫来爬雪山的维瑟特洛修提供食物,亲自递给他。

闵辞对于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其实是非常熟悉的,毕竟他从前的所有光阴都是这样度过的。可这种熟悉不同于在蒙克西时统一制下的关心,也没有刻板的规矩。

闵辞觉得韦眳想把自己照顾的很好,但闵辞想自己也能好好照顾韦眳,自己对待韦眳的这份感情以及韦眳给予他的所有爱,他也能以自己的方式去回应韦眳。

闵辞的掌心握着韦眳的掌心,他挨在韦眳的耳边小口小口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他的眼尾稍稍有点红,一边吃着补充体力的食物一边喂到韦眳的嘴里。

因为过于专注,闵辞并没有发现韦眳偷偷开了条通道。

接近五千米的海拔,这里干燥又贫瘠,孤寂的寒风呼啸着人烟稀少的传达音。

闵辞平躺在峭壁与岩石之中,他睁大眼睛看着周围突然变换的风景,又闭着眼睛感受韦眳压上了他。

维瑟特洛修已经不知道被赶到哪里去了,闵辞整个身体都异常僵硬,像是被嵌在了一望无际的云雾中。

他被迫接受着韦眳的亲吻,总是搞不清状况的他一边忍不住发出痴迷的声音,一边又故意脱下手套用冰凉的手摸进韦眳的衣服里。

韦眳凉得嘶了一声,又像个不知死活的暴徒反锁闵辞的那只手,越探越深,越来越冰。

闵辞被压制得喘不过去,他用鼻吸来反抗这对他而言的突发状况。

韦眳终于在他的挣脱下放过了他,又咬上他那红晕的眼尾后方,把他不经意地拉了起来。

闵辞意识恍惚,他气得把韦眳推得远了点。

前方错落的山峰缭绕着无法窥探的神秘雾气,而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四面八方的小路和成千上万的石块,但前面却是绿茵茵的一片附着在泥沙上。

既来之则安之,闵辞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韦眳做的,他怨韦眳把他按在不平整的石块上,在四处看了又看也不愿意主动和韦眳多说一句话。

韦眳等他看完还要装作还要再看一遍的举动,主动牵上了闵辞的手,“我错了,我道歉。”

闵辞被韦眳圈进怀里,一脸不想理他的样子,心里想他还真的就治不了韦眳了,他想松开韦眳的手也根本松不掉。

“那这到底是哪啊?”

韦眳拉着他往前走,“来。”

闵辞跟上韦眳的脚步。

一抹黑一抹蓝,两个牵手的背影走的很慢。

直到韦眳拉着他蹲下,闵辞头一次看到绿绒蒿。

一株天蓝色的绿绒蒿长在了流石滩上,叶片呈羽状,为了保护自己所演化而来的茎干,枝叶上的绒毛和刚毛与高原上的蓝色花朵形成强烈的对比。

他被称为高原上的蓝色宝石,一生只开一次花。

在恶劣的条件下,积聚足够的养分,又在最合适的时间绽放自己,再结束自己的生命。

闵辞为他的美丽失语,甚至眼含水光。

绿绒蒿,在强辐射的贫瘠高域,无惧霜冻和冰雪的威胁,开出高洁又华丽的山巅织锦,点亮这里的神圣与浪漫。

韦眳陪着他看着这株以美丽著称的绿绒蒿,它让探险家着迷,让每一个见过它的人感到震撼。

韦眳并不信仰因果律,但是这一刻它突然相信很多事情并非无缘无故就形成,他们之间确实存在着直接或者间接的联系。

就像闵辞的信息素,绿绒蒿的香味因种类而各有特色,有的浓郁,有的清淡,有的甚至没有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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