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着骂着,潘玉仪硬气起来,眼神坚定道:“不愿意娶,咱们就不嫁!京中难道只有她一户人家了吗?!嫁不到王府便嫁另一个知书达理好相处的人家!我定要给萱儿多揽些土地铺子!再好的婆家也不如有一家好铺子!”
然而得知相亲失败的齐宜萱却如天崩地裂般伤心欲绝起来。
“呜呜呜......怎么会这样?!”
潘玉仪看着坐在圆凳上痛哭的齐宜萱头疼不已。她大声吼道:“行了!别哭了!那种贪财奴有什么好念的?!”
梓倩往外瞥一眼,连忙劝道:”夫人慎言啊!对皇室不敬是要获罪的!”
潘玉仪瞪她一眼,骂道:“怕什么?!他们算个屁的皇室,朝中谁人不知安亲王办事不利不得皇帝喜爱!就他们还死端着架子!”
齐宜萱听母亲这么骂王府,顿时也不哭了,委屈巴巴地抽泣着,求道:“母亲,女儿信你。既然你这么说了,那王府定然不是好去处......可...可是女儿如今已18了,若是再不谈婚论嫁,将来可怎办啊?呜呜呜......”
潘玉仪大拍桌子,道:“这门亲事原是你祖母牵的线,如今不成,也得找你祖母要个说法!总是她定要再给你觅一门好亲事!别整日宠着溺着齐宜芳。她又不是大爷的亲生女儿!”
齐宜萱带着满脸泪痕点点头。她哭得一抽一噎的,好不可怜。
得知此事的徐文景笑得合不拢嘴,幸灾乐祸地在园子里闲逛,嘴角高高扬起,时不时想起来还笑两声。
他以为自己当了正夫,有了身孕,便能万事大吉了。
潘玉仪带着哭肿了眼的齐宜萱来到寿康堂。
母女俩一进来就开闹,不是你哭就是我喊。宽阔明亮的厅堂瞬间变得凄厉热闹起来。
齐老太太头疼不已,麻着脸看她们哭累了喊累了便开口道:“闹够了?”
“母亲!……”
潘玉仪不满地喊。她身旁的齐宜萱还哭哭啼啼的。
这时,齐宜芳领着侍女走进来。她强压嘴角,恭敬地行礼后便坐下了。
齐宜萱见她来了,眼泪也不流了,站得直直的端起样子来。
齐老太太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既如此,我再替萱儿瞧瞧别的人家。这京中总有合适的。”
齐宜萱还想说些催促的话,可她眼光一瞟,就看到齐宜芳幸灾乐祸的笑脸。于此,她便沉默地行礼离开了。
潘玉仪母女离开后,齐老太太看向装模作样的齐宜芳,嗔怒道:“笑够了?”
齐宜芳乐呵呵地捂住嘴,连忙起身行礼告罪:“祖母莫怪,孙女只是瞧着姐姐好嫁,觉得好玩儿罢了。”
齐老太太无奈地指了指她,恨恨道:“你啊!还不如你姐姐呢!她还知道为自己的大事着急,你到好,说什么都不肯相看!”
闻言,齐宜芳立刻跑上去给齐老太太捏肩膀。她动作轻柔,撒娇道:“祖母,孙女才十七岁,明年相看也不晚啊。您还是先给萱姐姐找吧!”
齐老太太叹一声气,慢悠悠道:“相看还不容易,就怕她们眼高手低,什么好处都想要。”
齐宜芳没说话,继续按摩着。
突然,李妈妈慌张地小跑进来。
她连旁人都顾不上了,连忙凑到齐老太太的耳边小声道:“太夫人,潘二爷卖了三块连地,与户部副令大人争夺一个青楼女子。女子是买回来了,可她当夜便哄着老爷拿银子给她置办族产。老爷听信谗言,拿了库房一半的银子陪她坐车离府了!这事谁也不知道,今早还是三燕家的媳妇看到河边柳树下躺着个人,过去一瞧,才发现是潘老爷!如今潘老爷昏迷在床,吴管家这才战战兢兢道出实情!”
“什么?!”
齐老太太大惊。
李妈妈苦着脸继续道:“大夫人反应过来后连忙叫人打开库房,结果……结果发现库房全都空了!那个青楼女子竟然背着老爷把库房全都搬空了!”
“报官没有?!”
齐宜芳着急道。
李妈妈点点头,又继续道:“报是报了,可官府说那马车的踪迹被人为抹去了,搜寻还需时间。”
齐宜芳失望地叹一口气,然后又惋惜地捂嘴扭头看别处。
齐老太太拍着桌子大骂:“这个不知死活的玩意!竟敢做出这样的事!”
齐老太太的怒吼冲破堂屋,惹得院子里的小鸟都“咻”地一声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