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宜萱脸色惨白,喃喃道:“不...不!我好不容易向祖母求来这份亲事,不能被齐宜芳抢走!”
潘玉仪也无能为力。她紧紧地捏着茶杯,对潘玉娴的憎恨达到顶峰。
我的风光日子被你抢走就算了,凭什么我女儿的好亲事也要被你抢走?!都是潘家嫁进来的女儿,凭什么潘玉娴就事事顺遂?!
齐宜萱过够了苦日子,被欺凌被打压的滋味她不想再尝一遍。眼瞧着母亲一言不发,她扑过去跪着哭求。
“母亲!你得帮我!你一定要帮我!难道你想看女儿随便嫁一个人家就这样磋磨着过一辈子吗?!祖母明明就是替我商量的婚事,明日的赏花宴也是我和世子相识相知的宴会!绝不能被齐宜芳抢走!”
齐宜萱哭得泪眼婆娑,几乎喘不上气来。
潘玉仪心疼极了,恨不得刮自己的血肉满足女儿的愿望。
她扶起齐宜萱,紧紧抱住她,道:“我的萱儿,你别怕,母亲一定会帮你扫清阻碍!”
齐宜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埋在潘玉仪的怀里点头。
后日就要参加宴会了,时间紧迫,潘玉仪颇有种火烧眉毛的焦虑感。她拿出百两银子给齐宜萱,哄她出府散心。
齐宜萱拿着银子高兴地带着妹妹出去了。
潘玉仪笑着送她出府,然后焦虑地在齐府闲逛,一边走一边思考怎么破解困局。
在南坪六年,一遇到难题她就习惯性地乱逛。她总觉得若是一个人在屋子里躲着,是怎样都想不出办法来的,只有走出来四处瞧一瞧看一看,没准能在某个不起眼的地方想到答案。
一家欢喜一家愁。潘玉仪的恼怒潘玉娴用眉毛想都能猜到。
她得意地挑着衣服,站在镜子面前欣赏比划。
沫莲从门外快步走进来,脸上洋溢着欢喜。
“夫人!谢老爷升官了!如今已是七品左监长了!”
“真的?!”
潘玉娴连忙放下衣服,着急地翻看家书。
看完后,她喜笑颜开,兴奋地在屋子里转了两圈。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沫莲立刻行礼道贺。
“真是好事成双!快!把这消息递出去,别耽误了他下职!”
“是!”
潘玉娴看着沫莲快速离开的背影,笑得合不拢嘴。
另一边,说着乱逛实际上躲在暗处观察熙杏院的潘玉仪正瞧见沫莲换了衣服往府外走。
沫莲?笑得这么开心?又背着我有什么好事?!
潘玉仪躲在后面,带着梓倩悄悄跟了上去。
只见沫莲悄无声息地涌入人群中,顺着小道七扭八弯地来到城南一个隐蔽的茶楼里。
茶楼很小,又窄又长,只有两层,并且装横简陋,客人也少,不过廖廖三四人。
沫莲上了楼,潘玉仪不敢跟上去。她四处看了一眼,立刻绕过茶楼走到后方,那里正好对着敞开的窗户。
果不其然,沫莲的身影没一会就出现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接着,一个高壮的男人也走了进来。
潘玉仪不知道那是谁,只是瞧着沫莲一副恭敬的样子,以为是谢家人。
不过,谢家还有钱建茶楼?他们的钱不都用来升官了吗?
难道潘玉娴又从府里掏钱给谢家了?!
潘玉仪忿忿不平,转身朝梓倩道:“你可看清了那个男人的样子?”
梓倩胸有成竹地点点头,道:“夫人放心,我都看清了,他脖子两侧都有一颗痣,蒜头鼻,那双眼睛倒是犀利得很,像鹰的眼睛。”
说着说着,梓倩有点不确定,悄声道:“夫人…我怎么瞧着,这男子颇有芳姑娘的影子?”
这话一出,潘玉仪浑身一震。
她连忙看去,细细对比了一番,果真如梓倩所说,和齐宜芳颇有几分相似。
两人对视一眼,都瞧到对方眼里的震惊。
趁沫莲还在和男子说笑,潘玉仪和梓倩连忙从半人高的草丛中钻出来。
她们的头发被碎枝钩乱,扯开时流苏还反弹了回去,打得潘玉仪龇牙咧嘴的。裙角都是碎叶泥土,看起来像是去垃圾堆里滚了一圈。
两人顾不上体面,连忙赶回府躲进荣馨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