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齐铖可不是三年前国公府的小公爷,更不是只能躲在父亲爵位后面无所作为事事听命母亲的大儿子。他现在是朝廷的得力能臣、皇帝的跟前红人,更是为国出战过的国公爷!整个齐府说到底都是他的......
齐老太太脸色多变,最终不得不咽下怒气,缓缓说道:“也罢也罢!你现在是国公爷了,整个齐府都是你说了算!”
看着母亲不亲不愿的服软,齐铖心有不甘,可他到底听命母亲多年,也不敢再发脾气。
齐铖起身,恭敬地行了礼,说:“母亲,儿子想再纳一个妾。五日后便让人抬轿子把文景接进府里。只是文景不能是贱妾,儿子要抬他的位置,得是贵妾!嫁妆排场都得仔细安排上,望母亲应允!”
闻言,齐老太太几乎要气晕过去:“贵妾?!一个哥儿?!还是楼姚的俘虏哥儿!你真真是不顾齐国府的脸面!”
齐铖站着不动,丝毫不动摇:“母亲,文景的身份我已向官府登记了,记在母亲庄子管事名下。日后他就是大昭国正正经经的平民百姓,又是母亲这边的,就当是母亲赏我的贵妾!”
齐老太太不肯,漠声道:“你贸然塞人进庄子,真以为能瞒天过海?!别的夫人公子能不知道他是楼姚的俘虏?!既塞在我这边,那就先进我院子做我的粗使奴仆。他要是伺候的好,我也好赏给你。在人前也有理有据!”
齐铖想起文景被李妈妈磋磨的场景,恨得牙痒痒,又不得不低下头求情:“儿子有错,愿受母亲责罚。但请母亲帮儿子这一次。”
齐老太太不吭声。她看着齐铖坚定的神色,沉默地皱眉思索。
潘玉娴嫁进来六年了,只生下一个女儿齐宜芳。三个小妾和另外两个通房姑娘无子无女。铖儿只有一个嫡女,纳妾合情合理。但她介意的是,哥儿原本就难生养,纳一个哥儿进来性价比太低。若是贱妾也就算了,当个下人使唤便是,可铖儿要把他抬为贵妾......
齐铖看着母亲不表态,心里的怨恨越发强烈。他已经够听话了,让娶潘家的女儿就娶,让纳妾就纳,现在他只是想娶自己喜欢的人进门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母亲!”
齐铖恳切地喊。
齐老太太仰起头颅,这才高傲地说:“贵妾他还不够格,铖儿,你听母亲的,让轿子抬进来便是了。日后少做点活计,给你端茶倒水,做个本本分分的下人,也算全了伺候你的一番情谊。”
齐铖愣了一瞬,脸色难看地行了一礼,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
齐老太太不满意儿子的不服,同样面色不虞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站在一旁的双喜担忧地问:“太夫人,老爷看着很不开心。老爷会不会与您离心?”
齐铖向来是听话孝顺的,可这次却为了一个哥儿跟自己闹不快!
齐老太太重重地哼一声,对徐文景的不满达到顶峰。
另一边,在主母院里得到消息的潘玉娴焦急地等待贴身侍女回来。
“什么?老太太真应允了?!”
潘玉娴大惊失色,急得抓着侍女沫莲审问。
沫莲白着脸,严肃地点点头:“夫人,老爷五日后就要抬哥儿进门。太夫人虽未给哥儿贵妾的身份,但到底是允了哥儿进府。”
闻言,潘玉娴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放下心来:“进便进吧!一个贱妾而已,齐府好进可不好待!”
看着主子这副势在必得的表情,沫莲就知道这事不大。她连忙得意地恭维道:“夫人说的是!就算老爷再宠他,进了齐府还不是您和老太太说了算。老爷公务繁忙,他一个贱妾自然要安守本分端茶倒水地好好伺候您。伺候老太太他还不够格呢!”
潘玉娴抿一口热茶,嗤笑道:“哥儿难生养,日后没有孩子傍身,他还能得宠多久?老爷有这么多的姨娘和通房,岂会一直钟情于他?”
沫莲连连点头,殷勤地给主子捏肩膀。
齐铖黑着脸怒气冲冲回到主院,一旁的下人避之不及胆战心惊地行礼。
老管家看到齐铖的脸色就知道齐老太太又给老爷气受了,连忙跑过来:“老爷,您喝喝茶,消消气。气堵瘀结,伤心伤肝啊!”
齐铖大饮一口,恨恨地说:“母亲就是不让文景做贵妾!非得让他做贱妾!贱妾和洒扫的下人有什么区别?!贱妾连自己的院子都不能有,只能住下房!”
老管家眼睛一转,嘿嘿直笑:“老爷!恭喜老爷贺喜老爷!”
“有什么可贺喜的?!”
老管家连忙低声解释:“老爷!太夫人不是允了夫郎进府吗!夫郎如今的身份是干干净净的良民,没有身契自然就算不上下人,就算进了府那也是良妾。良妾和贵妾的区别还不是全凭老爷的宠爱?您宠着夫郎,那夫郎就是贵妾!大院子、伺候的下人、傍身的田产铺子,这些不都是老爷您一句话的事?这齐府里谁敢不从?更何况夫郎身子不好,自然要好好休养...若是老爷恩宠,特令夫郎不用日日请安贴身伺候夫人,谁又敢多问一句?...这妾室啊只有一个本分,就是伺候好老爷!谁敢越过老爷头上使唤老爷的妾室,那都是以下犯上!就算是老太太和夫人,那都是不合规矩的!......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赶紧迎夫郎进门,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咱们再慢慢算计。”
齐铖怒火消散,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再次欣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