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安静之际,洛希开口了,声音温柔:“应岫,我们把你当好朋友,每次聚会都会念叨你……甚至有几次周颂听他们都伤心哭了,说你这个没心肝的,不把他们当兄弟……”
周颂听:“?”
我什么时候伤心得哭了……?只是有一些些伤心罢了。
而后她又无所谓般笑了一下,释然道:“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应岫愣住了……脑补出几个大男人为了他抱头痛哭的场景。
他又想起自己孤身在国外的日子,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就孤苦伶仃过了三年。
起初他很爱在群里发言,借以消磨孤身海外的寂寞,可后来看见群里的朋友们没有他依然能聊得热火朝天,隔三差五相约聚餐,自己却远在千里之外孤零零一个人……
原来没有他也没关系,热闹都是别人的,他什么都没有。
应岫知道自己挺矫情的,朋友们没有错,是他心理状态不好,所以干脆不去看减少联系。
可他真不知道,原来朋友们也那么想念他,周颂听他们甚至为了他哭了!
刚下飞机那会儿,看见朋友们都来了,拿着欢迎他回家的接机牌等他,他就偷偷摸了眼泪,才绕路去“吓唬”他们。
眼下,应岫想起海外求学的孤苦往事,又想到这群一直惦记着自己的朋友们,想起他们的爱与泪,感觉自己错过了很多很多。
酒精放大了情绪,他越想越难过,脑中那根紧拉了一天的弦终于崩断,眼泪难以抑制地飙了出来。
他一边噫噫呜呜地解释自己没有不想跟他们玩,是他以为大家不需要他了他才不怎么发言,一边哇哇哭起来。
大家都没猜到,应岫竟是因为这个原因“冷落”他们!
了解情况后大家又一阵心疼,应岫这个人最要面子,情绪还敏感,大家都知道的。
当时大家问他一次他都不回答,还以为是他在国外过得很好,不精力跟他们玩了。若是早知如此,他还在国外的时候就该逼他说实话!
“哇呜呜——”
看着这位挂自己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哀嚎好哥们,周颂听一脸嫌弃,但还是拍他的背安慰他。
“哥就宠你这一回,下次抹杜天瑞身上去。”
刁平蓝也喝大了,见应岫哭,自己也哭,还一边心疼他可怜的兄弟:“你怎么不早说!我们怎么会这样想你!”
“……你哭就哭,小心别吐出来了!要吐去卫生间吐!”王寄见他哭得打嗝有些怕了。
她知道应岫酒品最差,生怕他又开始撒酒疯再哗啦啦吐一地,那味儿真是不想闻第二遍,还得麻烦服务员好一番收拾。
看着应岫终于情愿吐露真相,大家也都说开了,洛希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应岫发酒疯硬拉着大家一起唱“朋友一生一起走”,洛希笑了笑,眼里尽是星光,跟着一起唱。
突然,有个热乎乎的东西覆盖住她的右手,然后把她的手当一块果冻一样,轻轻捏了捏。
洛希顺着手上的东西看过去:“?”
周颂听双颊酡红,双眼迷离,一整个微醺状态,正跟着大家一起唱歌,左手却犯痒一样捏她。
洛希瞪他几眼,见他没反应,才开口问他:“你喝醉了?”
周颂听迟钝一秒,声音朦胧,听起来像喝了不少:“嗯?怎么了。”
洛希有点奇怪,小心翼翼:“……但你要开车,喝的不是茶吗?你喝茶也能醉啊。”
周颂听一愣,脑中闪起一片电光石火。
糟糕……忘记了。
周颂听保持迷离的表情:“嗯……可能是应岫扑我身上哭把我熏醉了……”
洛希:“?”
她感觉他在瞎说,企图在他脸上找到骗人的证据。
晚上回家是叫代驾的,周颂听说他被熏醉了,后面也一起喝了几杯,可不能让他开车。
送完两个女生到家后,洛希才扶着周颂听回家。
他一身酒气,路也走不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酒量这么差了。
洛希叹了口气,忙了一天,还得伺候这尊大佛洗澡。
她带周颂听进浴室,帮他在浴缸里放水泡澡,叮嘱他待会儿自己洗。
可一转头,就见周颂听衣服已经脱了上衣,露出一身精瘦紧致的肌肉。
洛希瞳孔地震,惊呼:“不是,你怎么现在就脱了,我出去了你再脱啊!”
周颂听满脸绯红,眼睛水光潋滟得,傻乎乎地说:“啊?不是要脱衣服洗澡吗……”
洛希无语,眼神划过他漂亮的腹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