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屁股传来如电打般的痛楚,以及昏昏沉沉的脑袋,让他不得不暂时全盘接受。
说实话,很不好接受,他没想过会有这一天。
然而再一暗忖也很合理,都被搞得那么狼狈,连自己戴东西的力气都没有,难道真能指望把墨遮云给压住?
而且舒服也是舒服的,先后几次救他性命,墨遮云只是舒服一晚自然算不得什么。
想通后,白爵士扶着小茶侧坐靠着,不得劲又在腰下垫了个抱枕,才折腾几分钟脑门已经渗出一层虚汗,他喘了两下抬头问:“他在哪儿?”
小茶不高兴地冲外头努努嘴:“在门口跪着呢!”
“你别带气,昨晚要不是他,我早被人掳走了,”白爵士扯了扯小茶的袖子,又把人推出去,“快叫他进来,我有话说。”
在白爵士没醒来前,小茶早把这只犯事的侍卫猫从头到尾数落了个遍,因此这会被托去叫人难免有些尴尬,再加上墨遮云又是个直性子,知道自己闯了祸就是跪着不肯起,见叫不动小茶索性甩手不干,气呼呼地跑下楼:“你自己闯的祸不去给人道歉,倒在我们家耍起赖来了!哼!那我也不管了!”
墨遮云心里一跳,终于咬牙走进房间。
他不敢看白爵士的眼睛,同时衣服半干不干地耷拉着,膝盖处两坨跪出来的圆圆印记尤为明显,其中右边印记侧上方,一道食指长的刀口看着瘆人得很,鲜血早已氧化发黑,然而这么大处伤口到现在都没包扎。
白爵士用手肘撑着枕头,从上到下把他打量了个遍。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尚且无法洒脱接受,可白爵士见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一软也便放下了。
将对方唤到面前,白爵士心里暗叹了口气,他调整角度跪坐床沿,墨遮云很有眼力见地帮他调整输液瓶的管子,然而刚要俯身,竟被白爵士抓住领口拽了过去。
不知怎地又亲上了嘴。
是浅浅的啄吻,白爵士在墨遮云的鼻尖扇了两次睫毛,终于对上深邃而自责的目光,然后他放开,无可奈何地耸肩:“怕我不负责?”
双方的肌肤不单隔了单薄衣裳,更隔了个被封在衬衫内袋里的勋章。
“不!”勋章压得墨遮云的胸膛沉甸甸,“不是,是我该负责,是我犯了错!”
“那你说说,打算怎么负责?”白爵士乐了,在他的注视下,墨遮云双耳耳根通红,好在目光不再躲闪。
“在这守着,”顿了顿,墨遮云说,“我和殿下请了假,我……不离开,等你伤好…”
然而说到这里又卡了壳,眉头微微皱起。
就这?
好吧,谁叫他被这么个忠心耿耿的侍卫给拴住?白爵士心道。
于是他往前凑:“还有呢,伤好之后怎么样?”
“……”
“……”
“……给你摸……”
“……亲嘴……”
两个词说得正儿八经,却将白爵士的心脏不经意捋了两把,他终于满意地笑出声,好像此刻屁股疼的不是自己一样,然而刚笑两声得意忘形,屁股的伤口又被抻到,害得他一个劲儿倒抽气。
墨遮云赶紧扶住他,扶稳了耳边忽然传来麻酥酥的热气:“别忍,昨晚的事我很喜欢。”
原来倒抽气是在装,目的是让墨遮云主动一些。
热气使得墨遮云弹了弹耳朵,他胸口起伏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偏头便封住白爵士的嘴,像是压抑许久的火山因为白爵士的“喜欢”而瞬间喷发。
被他吻得很受用,以至于白爵士上身大幅度往后仰,要不是墨遮云捞着他的腰,恐怕他早吃不住力跌回床铺。
吻得正热烈,冷不丁楼下的小茶尖着嗓子喊:“都下来吃饭,快点!”
语气有点凶。
一人一猫这才分开,同时白爵士察觉粗长的黑尾巴不知何时伸进睡衣下摆,在他腰间灵活搔弄,且不断往上攀,终于尾巴尖从领口钻出,轻轻拂过他被舔软了的嘴唇。
真是奇怪,他居然能接受一只猫用尾巴摸他。
“不忍,以后都不忍。”
倒也好,墨遮云终于放下克制与隐忍,仿佛冲破最后一道枷锁,连眉头都不再皱,眼里尽是满足与沉溺。
惹得白爵士又忍不住开口夸他乖。
“真乖!来,先扶我下去哄人,再把你的伤处理一下,放着不管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