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没等他反应直接迈步进去。
陆湛:“??”
在他愣神之际,身旁陆续有人经过,其中还有一道奇奇怪怪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陆湛脸色一黑,压住想杀人的冲动直直瞪回去。
那人被吓了一跳,连忙收回视线,嘴里却找补地“切”了声。
陆湛扫了眼楼内的情形,发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无数道视线落在二皇子身上,顿时心头火起,一时间顾不上命令,带着满满煞气走到二皇子身边,恶狠狠地扫过那些明目张胆的视线。
二皇子注意到他的到来,无奈道:“你怎么跟来了?”
到底还是少年,脸皮薄,陆湛瞪完人后后知后觉感受到楼内的暧昧氛围,眼睛一时间不知道往哪放,一时间大不自在,更别提身边还有个熟人,。
就在这时,余光瞥见两名男子耳鬓厮磨,不由瞳孔一震。
直到二皇子又重复了遍,这才回过神来,故作镇定道:“我怎么能让殿下你一个人涉险。”
二皇子见他仿佛炸毛的狼崽,就差冲旁人哈气的模样,没忍住轻笑一声:“行吧,那你跟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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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溪语一进轩月楼便同里边的小倌打听。
“这里真没有叫凛之的人吗?”钟溪语不信邪地拉着一个身穿青衣的小倌不放,“那位哥哥长得可好了。”
“什么灵芝雪莲的,女公子何必吊在一棵树上,难道我们这儿这么多人还得不到您的青眼吗?不如您瞧瞧小可?”青衣小倌惑人一笑,伸手就要往钟溪语身上搭。
下一秒,一道冷光自眼前闪过。
小倌看见冷杉推开一截的剑鞘瞬间站直身,一改方才暧昧不清的姿态,一脸正色道:“皇城内有些名气的小倌在下都一清二楚,确实没有叫这名的,若是女公子实在在意,在下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钟溪语顿时一脸沮丧。
青衣小倌见状没忍住补充一句:“要论样貌,连竺公子才是其中之最,今日正是连竺公子露面的日子,女公子不放留下来欣赏一二。”
钟溪语眼中燃起几分希冀:“你说那连竺公子是皇城最好看的小倌?”
青衣小倌眼见有戏,连忙详述:“那可不,那可是我们这儿的头牌!您不知道,这皇城内外不知道多少公子小姐等着见我们连竺公子一面,前头还有太师府家的小公子一掷千金,就为了买一个与他相处的时辰,但我们连竺公子哪是将这等俗物放在眼里的人,愣是依照他自己的规矩,每逢初一十五才出来露一面。”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边的话钟溪语一个字也没听见去,自顾自开始推敲。
已知凛之哥哥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
而连竺公子又是皇城内最好看的小倌。
那会不会,连竺公子就是凛之哥哥?
钟溪语眼中燃起希望:“怎样能见到连竺公子?”
“约莫再等一炷香的功夫。届时连竺公子会在上边的高台上抚琴,女公子若是想要近距离一睹连竺公子的风采,可以上二楼的雅间,还不会有人打扰。”
钟溪语闻言点了点头,让他带路。
刚要进屋,一道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诶?你是……那个长乐郡主?!”
那人的声音委实不小,引得周围好几人侧目。
冷杉眉眼微不可察地下压了几分。
来人似乎根本没觉得在这种地方报别人名讳有什么不妥,一副自来熟的模样,看钟溪语的眼神中还透着几分稀奇。
钟溪语转过身,看着来者瞧了好一会儿,只觉得对方有几分面善。
“是我呀,当时在画舫上给你扔绳子的人。”段嘉容扬了扬下巴,脸上还带点小骄傲。
钟溪语恍然大悟,想着三哥哥之前教她的人情世故,大手一挥:“还没来得及谢你,这样,你今日的消费全都算我账上。”
段嘉容眼睛一亮。
同道中人啊!
这一掷千金的风姿,颇有他往日的风采。
他来皇城好几日了,至今没找到一个合适的玩伴,此刻看着钟溪语顿时生起相见恨晚的感觉。
钟溪语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这番人情世故完自觉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进雅间,注意到段嘉容也跟了进来,不由奇怪:“你怎么还不走?”
段嘉容愣了下,随即露出了然的神情,临到门口时还冲她挥了挥手:“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下次见。”
旁边的小倌还没忘给自己揽客:“在下对音律也略通一二,要不要留下……”
冷杉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后者识趣噤声,正气凛然地往外退。
“等等。”听到那位漂亮好说话的女公子发话,小倌眼睛一亮,正想着果然机会都是自己争取来的,就听见对方补上后半句话,“你们这有吃的吗?”
小倌悬着的心还是死了,声音中透着莫名的无力:“一会儿让人给您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