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枝枝完全想不通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么一位大人物,总不能是对方无聊,想找自己的茬吧?
至于他说的话,耿枝枝半点也不相信,毕竟这玉佩是她从傻子那里得来的。
她强颜笑道:“大人是不是认错了……”
话未说完,一名黑衣人凭空出现在她身前,没等她看清对方的动作,手钟的玉佩就已经不翼而飞,被他恭敬地递到车辇前。
一只修长匀称的手从车辇内伸出,缓缓接过玉佩,
透过薄纱,耿枝枝依稀瞧见他拿着那玉佩仔细端详。
周遭莫名静得可怕。
耿枝枝悬着一颗心,等待最终的审判。
终于,那道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次的语气中透着无尽的寒意:“不该碰的东西别乱碰。”
说完,坐辇重新起步,同几人擦肩而过。
一直到看不清车辇的影子,众人才齐齐松了口气。几人面面相觑,一人没忍住开口:“那人究竟是谁?”
还被二人搀扶着的那位官家小姐尚且心神不属,声音极轻道:“是……夜幽庭……”
耿枝枝并未听清:“你说什么?”
“抱歉,我还有事,改日再约。”那位官家小姐缓过神来,三两句推辞,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匆匆离开。
那可是夜幽庭。与其说对方在为难耿枝枝,她更相信是夜幽庭针对其父亲的一个信号,其中利害可不是区区一个永安公主可以比拟的,如今赶紧同耿枝枝拉开距离才是正理。
其余几人见她神情有异,依稀意识到什么,纷纷同耿枝枝道别,还有人追上那位官家小姐小姐,希望她能透露点消息。
车辇顺着朱红色的宫墙朝着皇宫深处而去,这么长一队人却几乎听不见丝毫脚步声。
一片沉寂中,车辇内的人冷不丁出声:“告诉冷杉,罚俸半年。”
“是。”一人领命离开。
周遭的黑衣人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左卫司这是做了什么?这么狠?
这是要她的命根子吧?
众人默默在心中对这位同僚表达了片刻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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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溪语刚迈进长公主府,就见她娘亲迎面而来,二话不说带着她往外头走,直到坐上外头候着的马车,钟溪语还是一头雾水。
“娘亲,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逛逛。”长公主随口回答,对外头的车夫说:“走吧。”
钟溪语没得到明确的答复也不纠结,探头去看外头的街巷。
马车行驶得极快,显然并非漫无目的,看着周遭越发熟悉的景象,钟溪语灵光一闪:“是靖安侯府,对不对?”
话音刚落,她就看见一辆眼熟的马车出现在拐角处。
身下坐着的马车速度放缓,不紧不慢地缀在前边的马车后头。
钟溪语偏头看向她娘亲,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长公主像是没察觉到她的目光,好整以暇地坐在那,时不时呷一口茶。
随着前边的马车在靖安侯府门口停下,她们身下坐着的这辆马车也在适时停下,眼见钟凝霜从马车上下来,钟溪语虽然奇怪为何停得如此远,但还是站起身准备下去,然后就被长公主一把拉回座位上。
“坐好。”
钟溪语困惑更甚:“娘亲,我们不是去靖安侯府吗?”
没等长公主回答,马车再次启动。
钟溪语朝外一看,发现依旧远远跟在前边的马车后头。
直到沈翊进了住处,又过了一会儿,前头的车夫直接上前禀报。
“殿下。”
长公主看了眼始终不在状态的钟溪语,默默移开视线:“说说吧。”
“自从郡主下车后,沈公子和钟二小姐便始终保持距离,不曾说一句话。”
钟溪语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下意识睁大眼睛看向她娘亲,正巧对上长公主投来的视线。
“你怎么想?”
钟溪语像被夫子抽查的学生,顿时正襟危坐,皱着眉头纠结了半晌,才试探性道:“娘亲,我们会不会误会凝霜阿姊他们了?”
长公主伸手抚额:“你觉得那二人平日关系如何?”
“挺好的。”钟溪语想都不想回答。
凝霜阿姊向来细心,还会想到准备早膳,平日里二人之间的交流也比自己多多了。
“既然好,还能一路无话,连分别都不打一声招呼?”
钟溪语一时语塞,茫然思索片刻,成功被她娘亲说服。
这么说,好像也是。
“所以他们是故意不说话的?为什么?”钟溪语一脸不解。
长公主轻笑一声:“许是换了车夫吧。”
钟溪语脑袋更混乱了:“这跟车夫有什么关系?”
长公主并未直接回答,反倒话音一转:“说起来之前那位车夫坠崖摔断了腿,如今还不知道情况,作为主家,还是有必要去看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