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祭,一个在南河区非常重要,却又鲜为人知的秘密。
就连宋殷都不清楚,丰祭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持续了多长时间。
主祭人,就是举办丰祭的人。
宋殷是尹居士归隐后收的徒弟。
宋殷最开始并不知道尹居士的身份,他们和尹居士一直隐居。
直到那天,外面来了很多人,请尹居士重新出山。
理由就是……
“主祭人不见了。”
宋殷现在想来,这个不见了,只是个委婉的说法,更准确点说是,主祭人跑了。
禹先逃跑了。
宋殷没有第一时间认出禹先就是因为,禹先最开始不叫禹先,他叫李先。
很熟悉的姓氏不是吗?
南河城城主就姓李。
至于他为什么从李先变成禹先,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下一任主祭人未选出来,上一任主祭人逃跑,这些人只能去找上上任的尹居士,已经说明,南河的丰祭已经断层了。
南河的丰祭,早就后继无人了,只是那些人在苦苦挣扎而已。
游田叹息了一声,“丰祭失败会带来什么后果?”
宋殷沉默了一瞬,丰祭的成功是南河产量翻倍,灵气翻倍,而失败……
失败的代价同样是整个南河区。
那一年的南河境内全部减产,极度恶劣的地区甚至颗粒无收,那是南河最艰难的一年,也是那个时候宋殷明白了丰祭的必要性。
宋殷一直以为李先死了,可是没想到对方不仅没死。
还摇身一变成了禹先,成了玉李的领队。
“你怎么认出来禹先是上一任主祭人的?”游田继续询问,按照宋殷的说法,他根本没见过禹先,又是怎么认出来的。
“或许,你听过一个词,薪柴。”宋殷解释。
丰祭是一场大型祭祀,而祭祀用品就是薪柴。
每一场祭祀都伴随着薪柴的燃烧,而燃烧后的薪柴会留下独特的气息。
宋殷召唤出自己的星灵,在星灵的一角处有一个颜色非常浅淡的火苗图案。
“参与丰祭,成为薪柴的人都会有这个标识,而这个标识也能让薪柴彼此感应,”宋殷继续说,算是解释了为什么认出了禹先。
游田听了这话觉得有些奇怪,来不及细想就听宋殷继续说。
“游田,禹先不对劲,他的邀请不能接受,”宋殷皱眉,他担心禹先会坏事。
此人成为主祭人,第一场丰祭却造成一场失败。
根据他们后面调查的细节来看,是禹先掐断丰祭进程的。
主祭人主动掐断进程,才是造成当年的恶果,现在禹先突然对游田示好,怎么想都不对。
游田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即使已经在多个方面了解丰祭了,他仍然不觉得丰祭是必需品。
就如同他最开始说的那样,他只是个种田的,来天玑大会也更多的关注与田地相关的信息。
什么丰祭,什么灵气,对于身为bug的游田来说,虚无缥缈。
或许对宋殷来说,一场成功的丰祭能带来很多。
可对于游田来说,一粒优良的种子更重要。
他们所在的位置不一样,做出的选择自然也不同。
只是,游田现在是领队。
他是领队就要肩负起领队的责任。
于是游田看向宋殷。
宋殷脸上勉强镇定,但眼神中思虑重重,带着些许慌乱,上一任主祭人的突然出现,让他的心神恍惚。
“宋殷,”游田喊道。
宋殷应声对上游田的眼神,那双眼神深邃沉静,映出的自己却截然相反。
惶恐不安。
“这里是哪里?”游田发问。
“天玑大会,”宋殷回答。
“是,这里是天玑大会,我们是来参加天玑大会的,”游田冷静的声音让宋殷慢慢冷静了下来。
是啊,这里是天玑大会,不是丰祭会场,不管禹先有什么想法他都不会展现出来,因为他代表玉李。
玉李主张操纵镇灵,而丰祭就是他们最看不上的仪式。
既然如此,禹先绝不可能找南河的领队聊丰祭的内容。
“是我想多了,领队,”宋殷意识到这点,松了口气。
游田点头,看宋殷还有点精神不安的样子,主动给他安排了辅导闫毅他们种田的任务。
把人打发出去后,游田看着自己面前的记录册。
这是涂北曜和任凛上交的作业。
他们两人年纪小,参与天玑大会更多还是看别人的发言。
游田给他们的任务就是记录天玑大会的情况,两人也老实照做,会后就把记录本递交给游田。
游田翻看了下,除了会上的一些正常讨论外,这两人居然还记录了不少别的东西。
一些八卦。
天权和天枢的学者在会上互怼了五六次。
有玉李人听到免费领药剂,立即给家人传信让都过来,接着听到禹先说只给法术师的时候破口大骂,被周围人快速带下去。
还有人在后面赌今年第几场会议双方会吵起来约架,结果在他们赌之前,上面已经吵起来了。
……
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两人写了不少。
游田看了忍不住笑出声,这也是少年心性。
除了这些外,自然还有一些思考。
比如任凛就在思考玉李的低阶药剂大规模进入市场会带来什么样的变化,面对这变化南河应该怎么做等等。
游田看了下会议安排,给任凛加了几个有关经济的会议,天玑大会是一个很好的平台,任凛可以先尝试自己寻找答案。
批改完之后,游田起身整理了下,突然一张小纸条落了下来。
上面写着——期待再会。
锋利的字迹。
这是谁的字?
游田思考一秒,没思考出来,把纸条放在一边。
既然对方说了再会,那后面就会知道的。
整理完这次的会议内容,游田知道接下来南河的重点是推广麦六号。
玉李种植得大部分都是水稻,但是高产量的麦种他们也不会轻易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