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神之第二子……
阮芥猛地反应过来……
睚眦!
阮芥心情复杂,睚眦之凶,天下闻名。从天庭到地府,可谓臭名昭著。人间还有一俗语为“睚眦必报”,就是形容睚眦的心胸狭窄,有仇必报。
“初见时你踹我入坑,踩我头颅,本君一笔一笔地都记着。”谢灵君声音冷冽:“那牛家小童,妓院老鸨,还有那不长眼的官差,本君也都记着。正所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待本君法力恢复,定让他们一个一个地还。”
他说到最后,已经是咬牙切齿。
“刚才那一脚,便是还你,自此,你我怨怼一笔勾销。”谢灵君道。
阮芥听得冷汗直流,哆哆嗦嗦地问道:“那大仙,你……你打算如何收拾那些人?”
“自己的账才了,到关心起旁人来了?”谢灵君挑着嘴角,表情戏谑,眼神冷冽:“如何还?那得看本君心情了。”
阮芥被他吓得满头冷汗,在袖子里面掏了掏,掏出了块儿帕子擦汗,头上却猛地一疼。
再仔细看看,那手里的东西不是帕子,竟是白天时候抓住的黄鼠狼。它四脚朝天,吱吱乱叫,一条大尾巴扫来扫去,一口尖牙趁着阮芥不注意,狠狠地咬上了他那胖乎乎的手心。
“哎呀。”阮芥防备不足,手上印了两排细细密密的牙印儿。
这只黄鼠狼还未修成人形,灵性不足,愚昧不通,咬了阮芥之后就飞身想跑,结果还没跑多远,就被谢灵君提着尾巴拽了回来。
“在本君眼皮子底下还敢如此放肆!”谢灵君简直瞠目结舌:“人间的黄鼠狼竟是如此猖狂?!”
“它不省得。”阮芥用手帕包了包自己的伤口处,解释道:“这只黄鼠狼还未成精,未开蒙,就是一只畜生罢了,与它计较作甚么。”
谢灵君眯了眯眼睛,横了阮芥一眼。
阮芥立马哑火,再不敢说话。
睚眦不但有仇必报,心胸还小得很。阮芥随口说的一句话,在他耳朵里就是暗讽他斤斤计较,气量不大。
“这小东西太小,踹一脚,怕它死了,打一下,又多余无用。”谢灵君蹲在地上翻来覆去地看着黄鼠狼,有些困扰。
黄鼠狼在他手里吱吱乱叫,乱翻白眼,已然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了。
阮芥怕他真的把黄鼠狼玩儿死了,索性出了个招。
“黄鼠狼毛……乃是上好的狼毫。”
谢灵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缓缓点了点头。
不多时,一个灰粉色的瘦长身影窜出了小土地庙,只留下一连串愤怒的嗷嗷乱叫。
“大仙。”阮芥盯着谢灵君,一时语塞。
“如何?”谢灵君抖抖手上的袋子,抬头问道。
“黄鼠狼尾巴尖儿的那一点毛,才叫狼毫。”阮芥干巴巴道。
“嗯?”剃光了黄鼠狼毛的罪魁祸首愣了愣,皱起了眉:“那你如何不早说?!”
“我……”阮芥也未曾想过大仙在剃毛这方面天赋异禀,只用一把小刀,三下五除二就把黄鼠狼剃得像只秃鸡一般。
谢灵君埋头在手里的袋子中翻找,边翻找边抱怨道:“不早说,毛都混在一起分不开了。”
“这……”阮芥担心地看着屋外:“大仙,这一报,是否太重了些?”
屋外天寒地冻,已然立冬。黄鼠狼本就因寒冷才寄居在牛二狗家,现在被剃了毛,怕是过不了这个冬天。
谢灵君手上翻找的动作停了停,状若无事道:“并不重。皮毛乃身外之物,它又不疼,如何算重?”
阮芥叹了口气,还是不放心,冒着大风,走出庙门,去找黄鼠狼去了。
谢灵君在他身后,眼神晦涩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