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狗张了张口,一时语塞。
搬干草的时候,一个灰黄色的瘦长身影从干草堆一闪而过,阮芥状若无事地随手一抄,将那团东西抄进了自己袖子。
果然村里人没文化好骗。
坎主水,阴气盛什么的都是骗人。真实原因其实是天气渐凉,黄鼠狼看上了他家门口的的干草堆,在里面搭了个窝取暖。
黄皮子性子烈,被阮芥抓在手里都不老实,张着满口尖牙就要来咬他,被被阮芥捏住了嘴才罢休。阮芥拿捏住了黄鼠狼,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它油水光滑的皮毛,闲闲地看着牛二狗一家人干活,深觉自己深明大义,管理得当,这些日子堆积在心头的阴霾稍稍散了一些。
直到他看到了入村的小路尽头上,头戴枷锁,脚戴镣铐,被两个官差押解回乡的黑衣大仙,他才明白,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黑衣大仙也看见了他,一双凤目猝然眯起,脸上表情用四个字就可以概括:
恼羞成怒。
阮芥连忙迎了上去,细细问了官差,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大仙这一遭,也用四个字概括就是——白嫖被捕。
大仙虽然气度不凡,但是气度毕竟不能当银子花。他久居天庭,虽然知道人间红尘有诸多赏心乐事,但是却不知这些乐事都需要银子买。
在他待在妓院里面三天还分文不掏的时候,老鸨起了疑心。
她怀疑自己看走眼了。
多次暗示明示都无果之后,老鸨承认,自己确实是看走眼了。
然后她为了弥补自己看走眼的损失,带人将大仙叉了出去。
大仙的肚量是多么的小,一个村童冲他喷鼻涕泡都被他苦心谋划地踹了一脚,被人叉出妓院受的气,如何能忍?他只恨自己身体未愈法术未复,不能一气儿将这妓院夷为平地,只能用自己的手脚拳头往老鸨那可恨的脸上招呼。
然后,老鸨顶着青紫红肿的脸,向官府报案了。
官府的人来之时,大仙正一拳一拳地揍着妓院大堂的柱子,像是想凭自己的一双拳头,把这地方拆成废墟。四周躺满了人,正在哎哎叫唤,不说里面的小厮奴婢有多少,就连陪了大仙三天的花魁,也被揍的满脸青红。
官差一看这事儿,不小,还很恶劣,就立马又带了一群人马过来。
大仙没有法力也自是武力超群,但是奈何寡不敌众,被官差们一拥而上,按在地上,还被拷上了枷锁和镣铐。
这还没完,为首的那个官差竟还敢用鞭子打他的脸?!
他堂堂谢灵君,乃是龙神之子,天庭战将。就是那些上古大神也没人敢这样折辱他,今日竟折在了这样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