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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界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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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南枫眼底略过神色,他顿了一下,才转过身,看见崔就渊似乎是意料之外:“你真守约,我以为是别人。”

崔就渊没注意到什么不对,他与应南枫并肩。为防话语被别人听到,他特意低下点头,几近是耳语道:“当然,我说了等我,就不会失约。”

应南枫回过头去,轻手慢脚地推开房门。暗地里白了一眼,嘴上不着痕迹地问道:“那鬼上了你身没?”

“没有。”崔就渊坦然笑道。

剩下的应南枫也不便多问了。他和崔就渊两人前一脚后一脚地踏入这间诡默的卧房。

崔就渊一直注意着应南枫的神情,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不过他还是说道:“这是侯府夫人的房子。”

应南枫还在看这里灰尘堆积,闻言,应声回眸。

“其余几个亲眷我也认识。”崔就渊补充道,“不过这不重要。”

应南枫:……

“你知道些什么?”应南枫顺着崔就渊的话问。

卧房里的帷帐吹起一角,即使破败,但不难分辨这里曾经珠帘玉幕,寸土寸金。

“夫人很喜欢孩子。”崔就渊道,“而且出乎意料地,她的孩子很多。每次一怀就是三胞胎。”

所以才说棺材女不止一个……

应南枫眉头皱了一下,崔就渊就立马接道:“所以我之前乱编的那些,也不全算是瞎话。你看我的位置是离主座最远的,这说明我身份低微,宅子里的事情我能看到,但知道的话就说不定了。”

说半天说出来了啥。

应南枫屏住一口气,远离崔就渊三步,沿着墙边来回绕了一圈。

这夫人准定是个迷信的,这屋子的角落里塞了很多求子符,木梁上也刻了不少神仙壁画。

整间屋子阴森森的,说不上哪里的怪。

床榻上摆了一口大棺材。

这口棺材一直被被褥压着,上面结了不少蜘蛛网。但扫去了灰尘后,却能发现这棺材做工不凡,和柴房里那口简陋木棺材天差地别。

应南枫垂下的眼睛动了动,对崔就渊说道:“你来开。”

“我?”崔就渊笑说,“规则里不是说不能碰棺材吗?上回碰的人已经死了。”

“但你和我们不一样。”应南枫强调了二人身份。

崔就渊略一挑眉。

应南枫做出个“请”的手势,退居一旁。

“真聪明。”崔就渊夸了一句,信步向前,果断掀开棺材板。

无事发生。

没有轻快的童声,没有腥风血雨的场面。一切都是那么寂静,好似他们什么都没干。

但等二人凑近棺材里一看,里面却是什么也没有。

或许还是有的,譬如金银珠宝,符纸鸡血。但这些并不是应南枫想要看到的。

怪怪不在这口棺材里。

就在这时,屋外传出一声暴鸣。

听这声音,恰是柴房附近。

轻灵的歌声又响起了,萦绕在耳边。

应南枫顿时明白了。

怪怪藏在棺材里,却不是每口棺材里都有她。

这里不止一个棺材女,但棺材女不一定是怪怪。

他把手探进棺材里,顺手拿了几张符纸。

“你要作甚?”崔就渊见应南枫把符纸收起,上前拦住。他的语气无意间加重了些,这点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符纸一看便是哪个神棍鬼画符的,经了血,晦气。”

应南枫奇怪地盯着崔就渊的眼,他道:“这里什么东西不晦气?棺材里的东西不是凡物,指不定可以压制住鬼怪。你也可以拿几张,毕竟等香烛一灭,你又要被鬼追。”

崔就渊一时哑口无言。

要怎么答。

崔就渊在应南枫的注视下收了几张符,然后藏进了袖子。

应南枫突然笑了一声。下一刻,他打了个响指。

他身后那口棺材里头,不知什么东西异样,突然爆了。

火光照亮了崔就渊惊讶的眼。

爆炸的是应南枫刚给他的符纸。

他才把符纸神鬼不觉地扔过去,应南枫就发现了。

“不想收,不要勉强。”应南枫率先离去,耳鬓的长发扫过崔就渊的肩头。

究竟是碍于亲眷的身份不能收这符,还是说,崔就渊已经被鬼上身了?

应南枫吐出一口浊气,但还是没抛下崔就渊。

他返过头,对崔就渊叫了句:“空的棺材有那么好看吗?”

崔就渊沉沉地看着燃烧的灰烬,他的眸色很深,和棺材色一样。

心里那只鬼已经在蠢蠢欲动了。

“诈我啊。我就说在生气。”他兀自喃喃,声音没让应南枫听到。旋即转过身,笑容不减,仿佛只是抱歉没接受这份“礼物”,“怎么会,下回的棺材还是我来开吧。不过我们确实不适合拿那些符咒,你尽快扔了吧,别带身上。”

站在门前的应南枫把符咒拿出来,他细细检查一遍,确实没有任何震煞妖鬼的作用。那么崔就渊说这话的意思,是这符咒招鬼?

“和你进一个界域是个错误。”应南枫对崔就渊说,“跟你一起行动,很累。”

他已经接受了各做各事,互不打扰。崔就渊要干什么他不去插足,他要做什么,崔就渊也不该横插一脚。

崔就渊知道什么,不告诉他,无可厚非。他自己去找。

但崔就渊这么自以为是地阻碍他的行动,不行。

没有信任的合作很累。

没信任的话,就别合作。

崔就渊一怔,眼皮颤动。他说:“我,不是……怎么了?”

“你想告诉我什么话,用不着这么弯弯绕绕。”应南枫举起符咒,“这符咒不好,直接和我说原因。你想瞒我线索,我不怪你。交易是双方的,但你没诚意就算了。”

要提醒就提醒得直接一点,非要往上面套个关心的皮。

用不着,他俩的关系还不至于这样。

简简单单地相互利用不是很好嘛?

崔就渊定在原地,应南枫的话好像彻底把他点醒了。他发觉自己在应南枫眼里从来都和跳梁小丑没什么区别,因为应南枫是张白纸,他不曾在这张新纸上留下过半点痕迹。以至于他每回骗应南枫,应南枫也分不清真假。

他们现在唯一的联系,就是这虚情假意的,形同摆设的交易。

当今的应南枫之于他,是一副明艳的水墨画;而他之于当今的应南枫,仅仅是萍水相逢,有点联系但不多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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