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天在打牌,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电话那人让我四月十四晚十二点到颂帕工坊拉尊佛像,送到海天大厦停车场,还说会把酬劳给我。”唐仁捋了半天,将事情说了个大概,“那人让我填了一张取货单,然后就把钱给我啦。我走时那人没死啊!”
周南把手电筒的光圈集中在死亡现场的照片,“箱子呢?”
“我送到海天大厦时,那里只有一辆面包车啦。那人让我把箱子推到车旁边,我把箱子推过去就跑了呀。”
秦风挪了挪身子,也凑过来看现场照片,他没抬头,“你没、没见到收货人吗?”
唐仁想了想,“没呀,连个人影也没有啦。”
颂帕死亡时就坐在工作台旁,看起来是工作时被人从身后袭击致死的。
“箱子你没打开看看?”周南揉了揉眼睛,长久打手电筒眯着眼看东西对近视人士不是很友好,她索性把手电筒塞给秦风,手托着脸专注审问。
唐仁搓搓脸,“那箱子是封死的嘛,我怎么打开。”
秦风收起资料,“你在那呆了多久?”
手电筒的冷光下,他侧脸被光晕勾勒的清晰,周南突然觉得三个人凑在一起二氧化碳含量还是太高,空气闷热的她偏过头去。
“箱子放下我就跑啦,那地方前高后低,阴气太重,一看就是不祥之地,谁愿意久留呢。”唐仁一脸后悔样,“现在想来,这简直就是个圈套嘛。阴谋,全是阴谋!”
他又凑近两人,“你们俩你一言我一语接茬,到底研究出来了什么嘞。”
周南扬起一个明媚的假笑,话语却非常扎心:“从证据来看,你就是凶手啦。”
唐仁已经解释的无力了,“我不是啦……”
“有意思。”沉默半晌的秦风突然抓住唐仁衣袖,“这案子有意思,不然我、我们别走了,把案子破、破了吧,这多好玩啊。”
“别扯淡啦,我拿我命陪你俩玩啊,一个刚成年一个身份证还没满17,俩小孩能干什么。”唐仁拂开他,一脸丧气。
远方有船只的探射灯扫过来,照的三人都是眼睛一眯,唐仁迎着光站起来,“我要走了,你俩走不走?”
周南没说好,但缠着他一路絮叨,“把案子破了你的命不就能保下来了吗,你不想真相水落石出,还你一个清白吗?”
“我更想活下来啦。”唐仁站定在码头前,脸上表露出来的不忍演的有点太过,“你都不知道,一想到再也见不到阿香,我的心就像刀割一样痛……”
周南“嘁”了一声,“那你还是别见的好。”
“你个小丫头片子,”唐仁作势要锤她,半路又把手收了回来,“你和阿香关系这么好,你们系怎么认识的呀?”
灯光下的海浑浊不清,在风鼓动时才微微泛起波澜。周南盯着远方曼谷的灯火阑珊好一会没说话,开口时声音泛着苦涩:“我小时候和阿香姐是邻居,后来她谈了个男朋友,她父母不认可那男的,阿香姐就和男友私奔来了泰国,结果那男的后来劈腿,把阿香姐一个人丢在了泰国。”
她低下头,踢走脚边的小石子,“阿香姐觉得对不起她父母,这么多年也不敢回国,但她和我的联系一直没断,有时还会给我寄点泰国特产。我暑假来泰国玩,自然就来投靠她啦。”
“阿香真是个好姑娘,”唐仁捂着心口,眼神看起来心痛的无以复加,“要系我留下了,我肯定好好珍惜……”
“喂,”船上像是船长的老头黑着脸,踩着甲板上的货箱朝他们大喊,船上的脏乱差环境看的令人担忧,“??????????????????(你们还走不走了)?”
秦风和周南不约而同的看向唯一精通泰语的唐仁,后者咳了两声,“???????????????????(这艘船到哪里呀)”
老头蹦出一句中文:“次道几内亚。”
唐仁望着两人,“赤道几内亚在哪里呀?”
“非、非洲吧。”秦风看起来脸色也不好,周南更是面如死灰,“赤道几内亚,位于非洲中西部,西临大西洋,北邻喀麦隆,东、南与加蓬接壤。”
面对两人惊愕的眼神,她现在连解释都没有力气多说了:“我是全文生……”
“我们会死在那吗?”唐仁看着秦风,提出了致命疑问。秦风呵呵两声,“也许我们会、会死船上。”
唐仁咽了口唾沫,忽然挥手,“我们不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