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在池子中溺水,身边空无一人,我偶然经过,将他救了起来,才得知,是那赵良娣将他推入河中的,我原想找你舅舅理论,可这孩子,求我将他带离那处。”
温太傅看得出来这孩子性子隐忍,他每天努力练功读书,没有一天松懈过,如今他长大了,也在外面有自己的打算,直到前些日子这孩子带着皇帝与南蛮勾结,任由南蛮欺压百姓时,他便知道,这孩子要有大动作了。
可养在自己身边八年,努力又孝顺,他早就把燕云初当成是自己的孩子疼。
而且,如果再这样下去,整个燕国都会会在燕辞的手里!
徐谨言带着几分苦涩,开口道,“云初弟弟,对不起。”
温祤宁摇摇头,“我如今叫温祤宁。”
他顿了一下,另一只手拍了拍徐谨言的肩膀,就如孩童时一样,
“你何错之有?我很高兴,可以再见到表哥。”
二人坐在石凳前喝茶叙旧,温太傅也在一旁看着两个孩子,他从没想过会在六十多岁年纪会多个儿子,可多了个孩子,就是会时时为他担忧,也总希望他得偿所愿。
“不知温太傅和表弟可有什么计策?”
徐谨言询问,如若直接去敲登闻鼓,怕是证据不够,当年唯一握在手里的书信,也早已被烧的一干二净。
温太傅瞧了眼天色,“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有人在你府上等着你呢,老头我呀,也要休息了,明日你再来寻我罢。”
徐谨言不解,就那样被半推半赶送离了温太傅家。
他原本是想在此借宿一晚的呢,不过有人在自己府上,是芝芝吗?
太傅又是怎么知道芝芝的?
直到徐谨言回到府上,才知道这是天大的误会。
可看着在院子里站着等自己的身影,他飞奔过去,又在快到二人身前时而停下。
“父亲,母亲。”
燕知遥和徐景和看着眼前的儿子,心里百感交集。
徐景和还未来得及换下身上的铠甲,他是战歇时接到消息匆匆前来这平遥镇的,而燕知遥则是告病在府中,随后偷偷启程。
燕知遥和徐景和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浓厚的爱意。
徐景和摸着徐谨言的头,感慨道,“我儿长大了。”
距离二人上次见,已经过去了一年之久,徐景和被派去平西戎之乱,四面楚歌,他迟迟未得机会归家。
徐谨言看向父亲,他一如往常高大。
对徐景和来说,父子半年未曾见面,可对徐谨言来说,隔了一世那么长…
他苏醒后,就告别了燕知遥,离开了京城,前来平遥镇找寻太傅。
还未曾见到过父亲一眼。
看着父亲身躯凛凛,眉目间难藏狠厉杀伐果断之意,但眼底里却是对家人化不开的柔情。
徐谨言难得地上前一步,重重地拥抱住了自己的父亲。
被儿子紧紧抱住的徐景和疑惑地看向燕知遥,这才分别不过一年?就怎么想念他亲爹了?往常不是最久还有两年都未曾归过家么。
燕知遥瞪了一眼徐景和,就好像在说孩子让你抱你就抱,这么多话做什么。
徐景和拍拍儿子的背,刚出生时小小的一团,嗷嗷大哭的孩子,再到后来缠自己抱着自己的大腿喊着要随爹爹习武的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
他时常感慨时间过得太快,但又希望时间过的再慢些,他一生为国,不负任何人,唯独负了自己家人,能给予妻子的陪伴总是太少,太少。
“瑛儿呀,爹想喝口水。”
温情的气氛被破坏掉,徐谨言也有些不好意思,松开自己的父亲后给他倒了杯茶,递了过去。
燕知遥看着儿子低着头,耳朵红红的模样,便知道儿子这是害羞了。
她轻笑道,“温太傅的儿子传信,让我们二人到此处,是为何?”
徐谨言这才将自己这些日子调查到的,以及方才在温太傅处的谈话,一一告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