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尧怒极反笑。
带下山?
然后害死江玦他们?
“想出去?”
江尧艰难地直起身子,胆气未有的大了起来,一双燃烧着,坚决无比,嘴角却是嘲讽地拉了起来。
只听他死死盯着那鬼的双眼,同他对视,缓缓道:
“你做梦去吧。”
接着就听“咔哒”一响,火焰接触到裸露的羽绒顿时以燎原之势一路燃上,几乎在一瞬间就吞噬了一条袖子!
江尧忍着被灼烧的痛苦,终于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掌控权回到了手上。
那男鬼果然退了两步,一双眼珠终于有了情绪,像是不甘心般,死死地盯着自己,似乎不敢相信眼前人竟下狠手把自己当成火炬点了。
江尧露出一个胜利的笑。
果然猜得没错,这湖水里的东西都怕火。
他以最快速度将羽绒服脱了下来,却仍然被燎到了脖颈,他忍着剧痛,将猞猁放到那处出口,自己就准备跳下去,这时候,他只感到一股阴风贴上自己的背部。
身后的火焰骤然熄灭。
江尧不可置信回头,就被一只格外冰凉的手掌按到了后颈,接着又缓缓滑落。
恍惚间,似乎有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算了。】
*
“你先别激动!”
肖屏按下几乎要暴起的江玦,站在原地,仔细的看着那方罗盘,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落在一个纠结的神情上:
“之前那重迷障好像发生了变化?”
“这时候了你还说话说半截!”
江玦急得要打他,肖屏连忙躲过,飞快道:
“我说我说!之前不是说那卦看不清吗?就刚才那一下,它就变了!”
将罗盘揣进怀里护好,他看着江玦急疯了的脸色,道:
“那处卦象,不知道怎么,变成了生门。”
“走!”
江玦听完立马拉着他往前狂奔。
按照地图显示他们与墓室的距离已经非常近了
“右边,对,往上!!”
肖屏被她揪着跑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大气喘不上一口,边看图边给狂飙的江玦报方位。
就这样跑了不知道多久,他们面前总算出现了一道隐藏得几乎看不见的暗门。
“我来。”
肖屏走上前,指尖在那扇门上摸索了一番,然后不知做了什么,就听见一声经久的铁链声响,然后边上的墙壁突然缓缓向上提起一点,露出一条只够人趴着进去的小缝。
江玦看着他不说话,他摸了摸鼻子,老实道:
“从前皇帝为了墓不被人找到,都是要活葬工匠的,这都是为了保命,为了保命哈。”
两人不再啰嗦,趴在地上硬生生从挤了过去,刚在黑暗中想要站直,江玦就一头撞上极矮的顶壁,差点跪下,被肖屏一把薅住:
“小心,这种地方都是暗道不会砌得太严密,不过,走过这一段应该就到了。”
江玦点点头,跟着他弯着腰摸黑往前,摸索着穿行了十来分钟,才见到一丝光亮出现。
“到了!”
肖屏侧着身用手敲击几下,一块石板就被他推开,泥土稀稀拉拉地往下掉。
“呸、进嘴里了我屮!”
两人爬出洞后,江玦将身上的泥土拍掉,坐在地上环顾一周,发现他们竟然是从地底下钻上来的,抬头是渐渐落雪的天空,周围是落满泥土的墓室,还有一口棺椁在不远处的方台上静静地横着。
“快看!”
她麻溜地爬起身跑到方台上,把棺盖一掀就见到了里面层层交错的植被,手电筒的光照下,还有一柄铳插在其中。
“快走,你还在磨蹭什么呢?”
江玦半个身子已经下了进去,见肖屏蹲在一个镇墓兽旁打量着什么,喊了他一声,后者才匆匆跟上来。
下去了之后,两人先是被那密密麻麻的植被震撼了一遍,接着又被那爬满门口的枝叶吓了一跳。
“小哥他是咋进去的?”
肖屏咋舌。
“管他怎么进去的,”
江玦从后腰抽出一柄折叠匕首,将他推开。
“闪开!”
这段时间的求生锻炼,把她的力气也练了出来,只听一声破空声响,匕首凛冽的刀光一晃眼,那门口封着的枝条就被砍断了好几根。
“搞这么古怪,也不怎么耐砍。”
说话间,她手起刀落,已经劈出了一个足够过人的洞口。
她先跳了进去,肖屏在后面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那被砍得七零八落,只剩一个破洞呼呼漏风的密网一眼,也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脚步不停,踩着水快跑,转过石门,终于到了那条长长的向下阶梯,他俩对视一眼,扶着墙壁,小心地走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走在前面的江玦看到了漏光的洞口。
洞内还有一道人影,背对着他们不知道在做什么。
“哥!”
她惊呼一声,飞快地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