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原因,总不能那玩意张腿了自己跑了吧。”
她摊了手。
一旁的肖屏此时却没说什么,而是拿出那个米白色的罗盘,手指头架了个手势,闭上眼睛突然开始念念有词起来。
而随着他的念叨加快,他的脸色就会变得更加惨白,不一会,面色更是出现了电视剧里才会有的“印堂发黑、嘴唇发紫”,犹如生命力飞快被吸走了一般。
江珏不由得拉了拉江尧的袖子,后者轻轻回拍了一下她的手臂,两人站在原地静静地等肖屏结束。
沉默的时间格外难熬,也不知过了几分钟,就见他们面前手拿罗盘的男人猛地睁开眼睛,颤抖着喘着,这极低的温度下,他的额头竟然冒出了冷汗,仿佛遭受了一场极为艰难的摧残。
而他那挂着衣服的瘦小身体像是更加形销骨立了似的。
“应该没有危险....”他喘着气,说了一句,江珏亲眼见着这挑战世界观的玄学一面,忍不住感叹道:“还真能算啊.....”
说话间,江尧见他摇摇欲坠,立马上前扶着他,关心道:“这,你的身体没事吧?”
肖屏抿了抿嘴唇,勉强地冲他们笑了笑:“嗐,干我们这一行的多少属于窥探天机了,总得付出点代价,没事,养养就好了。”
江尧扶着他坐到边上颗大石头上,把身上剩下的巧克力掰开一小块一小块都递给他,道:
“以后这东西,还是少用吧。”
也不知道肖屏听进去没有,含着巧克力摆摆手,缓了一会,开口道:“不提这个,刚才的卦象我还没说完。”
喝了口温水,他一擦嘴,接着道:
“卜算这种事都没个精准的,我也只是知晓个模糊的外壳,但是这座大墓的确是没有危险,这一点跟我进山时得到的一样,只不过,”
江珏最受不了这种埋伏笔的说话方式,又想拍他,想到还是眼前这人现在算是为了他们一副满脸虚弱,风吹就倒的模样,硬生生忍了下来,道:
“只不过什么?”
肖屏觑了一眼他俩的脸色,神情犹疑道:
“只不过这大墓的卦象之中还有一重捉摸不透的迷障,很难分辨是生机还是别的劫难,但我确实看到了。”
“那没事了,只要不是红毛僵尸啊什么的就行,反正咱们又不进去,里面有啥跟咱们都没关系。”
江珏心态稳如老狗。
这座山就这么点大,他们还挪不走,要是诈尸了他们真连逃都没地方逃。
在这里耽误了也快两个小时了,现在墓也看了,虽然跟那个画片上画的有所出入,但众人都不打算付出多余的好奇心,便准备收好东西往回走,可没走出两步这回原本好好的猞猁忽然转过身,朝着那塌陷口压下身,眼神陡然锐利,尖牙毕露,露出了攻击的动作。
“六宝你有病啊,赶紧回去。”
它这对着空气哈气的动作搞得江珏心里有些发毛,正准备抬手将它抓回来,没想到意外就在一瞬间发生,只听那猞猁突然尖啸一声,猛然冲前扑去!
前方就是塌陷,它这一下就是从这墓顶活生生砸下去,不死也得摔个残废,而这一瞬间,唯有江尧一人站在它附近,见状,立马回过身伸手去抓——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抓住了猞猁的的前爪!
受强大的惯性,江尧一下摔在了地上,膝盖磕在石头尖,顿时就冒出了血,他整个身体都悬在了塌陷边,死死的抓紧体重远超成年猫的猞猁。
而猞猁像是终于从那股没有来的怒气中回过神来,在这悬空的状态下,吓得耳朵紧紧地贴紧,几个腾空的爪子无处着力,三瓣嘴害怕地合都合不拢,整个猫都颤抖起来。
一人一猫对上眼,江尧牙关咬得死紧,恨不得狂揍这头此刻楚楚可怜又只会给他添乱的死猫一顿,运气好的是,江珏她们离得不远,即刻就连忙放下家伙,回头帮他往里拖。
“你大爷的,六宝等会回去我非把你揍得哭爹喊娘不可....”
肖屏的力气实在太小,江尧的姿势没地方使力,而猞猁长得实在是太快,已经有小豹子体型大小的它,让主力的江珏咬牙切齿,费力扯还一边骂。
几分钟过去,三人终于将它的脑袋拖了上来,它害怕得三条腿乱滑,越急越乱,竟一时没劲蹦上来。
这会已经脱离了坠落的危险,江尧维持着趴着的姿势,手里还抓着它毛茸茸的爪子,心下松了口气,正欲让他们用带来的绳子,忽然余光瞥见了什么,他的瞳孔骤然紧缩。
那原本掀开了一条缝,毫无动静的棺椁,竟突然开始他眼皮子底下缓缓滑开!
棺椁的内部渐渐朝他展示开来。
江尧下意识地去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却不知何时起了一股妖风,顿时将周围的沙尘卷了起来,而原本无比配合他们动作的猞猁此刻却开始挣扎,让他几乎难以抓住。
与此同时,一声女声的惊叫传入他的耳朵里:
“别动!”
江尧顿时心里一沉,艰难地转过头正欲看清发生了什么,而趁他分神的时候,猞猁的爪子却没由来的在他右手手背上抓了一下,登时让他吃痛地吸了口冷气,此时他的手臂已经到了极限,受此攻击力道就不受控制地一松——
几乎是同时发生的——
猞猁从他手里跌落下去的那一瞬间,江尧感到原本趴着的地面轰隆鸣动起来,接着支撑他的力量一松,他错愕地低头,竟然看到身下的土地纷纷分崩离析、骤然崩塌。
无数的泥沙混合着雪尘迎面而来,他在极速坠空中只来得看得见身下猞猁那同样跌落的身影,以及一声尖锐到变声的嘶叫。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