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家居,很如雷贯耳哦。是不是那家15%的顾客投诉柜门变形、实木家具开裂、疑似甲醛超标的冯氏家居?”
冯珊宜没这么大的底气,因为他们家的家具召回产品修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只能微弱反驳:“没有甲醛超标。”
剩下的几位也没逃过,被简希钉在原地抬不起头。
“所以呢?各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们。”简希把手机收进手包,“每次聚在一起讨论这些似真似假的传闻有意思吗,我不是各位的父母,这种教导本就不该我做,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会让各位后悔曾经说过这些话。”
梁嘉在一旁把热闹看了个全,此时见状,贴心地开始收尾:“快快谢谢纪太太,补完妆就腾出来地方吧。”
而后莞尔对简希一笑,伸手示意洗手间方向:“纪太太先用。”
简希本意也不是用洗手间,这场闹剧落幕,她便准备离开,梁嘉微微错身让路。
简希点了下头,这一瞬间,她机敏地察觉到了什么,朝窗外看去。
游廊外做得是全景落地窗,能看到依傍的山体,窗外是一个平台,户外泳池站了三分之二,剩下的怕颜色单调,特地种了些冷杉和兰花,错落地打破了冬季的沉闷。
简希什么也没发现,又敛眉收回视线。
刚才的那几位现下已经分散在宴厅各处,生怕再被简希捉住了。她们刚才背后嚼舌根说坏话是不好,可堂堂纪太太哪儿还能真做出这副扯头花撕破脸的事。
她们被当面揭短不敢还嘴,不过是看在纪家,谁是真当她简希的面子大了。
这几位侥幸逃过一劫,仍心存怨怼,却没想到楼上那几位更惨。
周时崇一冲进门里,便认出了这几位小姐是谁家的。
“赵优曦,你刚结婚在夫家过得不顺心了是吧,专门挑着日子来触我霉头!”周时崇气得在原地转圈,“还有你朱晓卉,何舒妙,知道刚才嚼的是谁的舌根吗?掂量掂量,纪简哪家你能惹得起,活得不耐烦了吧!”
朱晓卉看只有他俩,立刻软了声音求饶,道:“好小周,我们只是喝多了说醉话,千万别对外面说。”
“纪景早就知道了,等他安顿好老婆,看上来怎么处理。”周时崇上下打量她一眼,“上次说简希坏话的人,你该不是忘了什么后果了吧。”
朱晓卉都快忘了那是两年还是三年前,也是一次宴会,有人议论简家家风不正,纪景当下没说什么,次日便断了和那人的合作,现在那家的生意已经沦落到要去县域了。
她摇摇头还欲再求饶,下一秒手里的手机响了,是她大姐的电话,她接起来还没开口,眼泪便留了下来:“大姐……”
“你闯什么祸了?不是去参加周家生日宴,怎么纪家给我打电话让把你接回来?”
朱晓卉知道自己是闯下大祸了,可在周时崇和罗星面前,她那还敢重复第二遍,只能哭着说:“我错了。”
借着对大姐说出的话,向周时崇和罗星求饶,妄图他俩等会能为自己求情。
她父亲前年因病去世,现在家里公司都是大姐在打理,因为担心她和二姐,大姐在挑选夫家上已经是处处掣肘,现在若是把公司再丢了,她们家就算完了!
但现下罗星重点全在周时崇的那句话上面,用手肘碰碰他,轻声问道:“上个说坏话的怎么样了?”
“你不知道?”周时崇奇道,他以为这都算是这群人心知肚明的事情了,怎么还有不知道的?
周时崇也没遮掩,把纪景上次的处理结果一说,这三人几乎是站立不住的模样了。
这件事其他人不是没听说话,还转弯抹角地打探过,但那家只一味摇头不语,这些人便把那件事当成了不知道哪儿传出来的留言。
这几年纪景带简希一起出席的时候更是少之又少,自然就更有人不以为意。
罗星蹙眉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纪总是不是脑子有病?”
“哎!”周时崇伸手指指她,分明在说“别太胆子大了嗷”,“怎么说话的。”
罗星:“费力不讨好呗,我觉得简希都不一定知道。”
“他还怕阿希知道。”周时崇道,“那家也是怕有人背后说三道四,再被牵连了,到现在都没说原因,哪儿成想,有人不知道居然还能当没发生过。”
罗星摇摇头,一时觉得男人在某些方面蠢透了:“其实在某些时候应该要做到勇于开口。”
周时崇不理她了,只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三个恶毒女人,为什么要毁了他的生日宴!
等三家父母接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后了,一楼不明所以的人,看见有长辈来了,还探头探脑打听看,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简希本就不是能通宵玩乐的人,几分钟前,刚和周时崇、罗星打完招呼,让李时开车送她回家了。
现在只有纪景在三楼大厅,他正翻阅着周时崇的生日手册,上面有他从小到大的优秀事迹。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纪景抬眼,电梯里的人走出来,忙称呼他:“小纪总,半夜叨扰了。”
纪景这才缓缓站起身,道:“劳烦各位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