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其实不需要这种保护。
“姝儿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她又转而对凌怀川说:“我会帮她,自然也会帮你。”
凌怀川眼中又亮起光芒,起身朝她躬身:“我想见她一面。”
“好!明日,我带她去马场见你,广慈寺太远了,姝儿姐身边的守卫,今日过后也许会增加,去马场的话,那些跟随的人也不敢靠的太近。”
马场一览无余,跟踪的人自然只能远远看着。
凌怀川总算有了生气:“多谢!”
现下也不早了,凌怀川等不住,没说几句话便离开,为明天做好准备,李铃央见人走了,这才回头看向陆和渊。
陆和渊站在一边神色复杂,他方才一直没说话。
李铃央走到他身前,拉住他的手,晃着:“你这的茶点很好吃,我想拿些回去。”
陆和渊低头看着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明明心里有气,可是却不舍得斥责李铃央,心软的一塌糊涂,只好任由她扯着自己。
“好,我让人送去尚书府给你。”
“至于阿姐的事情,我知道你想帮她”
“我会和你一起”陆和渊拉起她的手,目中诚恳:“只是,无论如何,你也要以自己为先,不要受伤。”
李铃央弯起眉眼:“你好像总是担心我会受伤。”
“陆和渊,我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能不能做,可以不可以做,我心里有自己的衡量。”
“你有些事情不告诉我,我能理解,可姝儿姐的事情,我无法坐视不管。”
“我和她同为女子,我虽然无法感同身受,可我知道,被逼着嫁人的痛苦。”
“若是我今日被逼着嫁给你,我只会做的比姝儿姐更加激烈。”
“抱歉。”陆和渊满眼歉意:“我总是害怕很多,却忘了你的感受。”
“京城里的事情很复杂,我不希望你掺和太多,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李铃央轻笑,握紧他的手:“还好,如果你能告诉我你和二姐的事情,我会更高兴。”
他一笑,将她的手捂在心口,认真道:“这件事情,不是我不告诉你,你二姐的事情牵涉甚广,你若是牵涉进来,很麻烦,也很危险,甚至连尚书府都会有危险。”
“我不希望你受伤,央央,请原谅我,你二姐也不会希望你牵扯进来。”
李铃央佯装失望:“好吧,那我只好自己猜了。”
她理解陆和渊。
若是能和她说,他不会瞒她。
李清荷也不会。
“你想知道阿姐的事情,我慢慢和你讲。”
陆和渊又让人拿了许多茶点,两人围着路子坐下,讲陆姝和凌怀川的事情。
他们三人和当今的皇帝,其实算是一起长大,凌怀川和陆姝比他们年纪大,小时候经常带着陆和渊以及皇帝出去玩,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很快就彼此通了心意。
凌怀川的祖父是镇守一方的大将,退下来后得了定国侯的爵位,他的父亲是朝中户部尚书,按照家世,凌怀川足以够上娶公主的门槛,他自己也颇为上进,及冠便封了榜眼,成了翰林院编修,将来官拜三品以上完全不问题
连凌怀川自己也觉得,陆姝与他乃是良缘天成。
直到一封旨意,将陆姝许配给西北王。
那天正好陆和渊去祭奠先皇后,凌怀川带兵保护他去,结果半路遇到袭击,凌怀川为了保护陆和渊身受重伤,又得知此事,大病一场。
病中,两人约定私奔,可却以陆姝远嫁西北,凌怀川呕血重病为结局,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只有凌怀川与陆姝二人才知道。
李铃央听得饭都没吃多少:“没想到竟然这么曲折。”
“怀川这么多年未曾娶妻,也是想着等阿姐,前几日他已经写好求娶公主的奏折,却晚了一步。”陆和渊拿过她手中冷茶,又重新为她倒了一杯,放在她手边
李铃央唏嘘:“这封奏折,在姝儿姐回来的时候就该写了。”
陆和渊笑了笑:“世事弄人。”
他看着李铃央,眼中的温柔中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他伸手温柔将垂在她嘴角的一缕发丝勾到耳后。
“世事弄人,人人都在命运掌心之中。”
李铃央看向陆和渊,并不明白他的意思,却又觉得,他意有所指:“我不明白你说的,不过,这一次我们帮他们吧。”
“我不知道命运这种说法到底对不对,但人生在世,总不能什么都不做,任由命运摆布。”
“好!这一次,我们绝不任由命运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