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万圣节前夜，孤儿院厨房飘出煤油味时，凯茜正在教汤姆召唤守护神。银白色雾气尚未成型，走廊突然传来科尔夫人的尖叫：“恶魔崽子又纵火了！”。

汤姆被反锁在锅炉房，凯茜撞开通风管时，看见男孩正用烧红的铁钉在手臂刻字，鲜血顺着“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字母滴落。

“停下！”她第一次发出人类的声音，虹彩鳞片因魔力激荡纷纷竖起。汤姆惊愕地看着小蛇化作半透明少女虚影，煤灰覆盖的稚嫩脸庞第一次露出裂痕。

锅炉房内，他们用煤灰画阵，汤姆咬破的食指与凯茜的蛇尾相触时，金红色火舌突然吞噬了整面砖墙。“我发誓永远不伤害凯茜·霍顿。”男孩声音带着奇异的颤抖，“但你要教我让伤口瞬间愈合的魔法。”

1935年的平安夜一点也不平安，孤儿院里的所有人不是跑了出去就是在忙着救火，没有人记得禁闭室里还关着一个孩子，火焰吞噬禁闭室时，汤姆的手臂被反锁的禁闭室铁门灼得发红，凯茜赶来的时候透过门缝看见男孩正在用血画移形换影阵——残缺的符文会让他在瞬移时被撕裂。

“停下！”凯茜撞碎气窗玻璃，虹彩鳞片在高温中开始晶化。当汤姆被推出火场时，听见身后传来水晶碎裂般的清响，转身只看到漫天星火中飘落的虹彩鳞片，像一场永远不会停的流星雨。

1992年圣诞节的清晨，凯茜在斯莱特林四柱床上惊醒，要不是喉咙里还残留着烟味，凯茜会以为她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噩梦，枕边《隐匿咒语溯源》的书页间夹着一片虹彩鳞片。

公共休息室的落地镜前，她对着自己颤抖的嘴唇发出第一个蛇佬腔音节，突然听见多莉在身边唱起1934年平安夜汤姆编的童谣：

“当钟塔结出冰玫瑰，煤渣堆里会长出星星，我们乘着知更鸟的翅膀，把孤儿院的月亮偷给女巫当耳环——”

当歌声结束，凯茜终于习惯了听懂多莉发出的音节。

“妈妈！”清脆的童声突然在意识中炸响。

凯茜踉跄着跪倒在地，多莉正用温暖的喙轻啄她脸上的泪水。小鸟蛇盘成戒指大小的圈，把头埋进她颤抖的掌心，断断续续的意识波动像破壳的雏鸟：“冷...要妈妈...羽毛...”，凯茜突然觉得这趟诡异的时间旅行不亏。

禁林旁边的雪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串小脚印，每个足迹里都闪烁着微弱的银蓝色光斑，像极了当年绕着汤姆指尖起舞的飞蛾磷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