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茜把额头贴在车窗玻璃上,窗外的草场在晨雾中泛着珍珠灰的光泽。多莉在她肩头不安地扭动,虹彩鳞片随着呼吸明灭,在车厢里投下细碎的光斑。
“放轻松,小姑娘。”她用手指轻抚鸟蛇冰凉的下颌,“这次洛伦兹先生可不会突然把你装进保温箱了。”想起那个总穿着龙皮围裙的褐发青年,凯茜嘴角泛起笑意。今年夏天在纽约神奇动物保护基地,正是他教会自己如何用月长石粉末调配鸟蛇饲料。
列车突然颠簸,多莉猛地昂起头颅,鳞片瞬间变成警戒的猩红色。凯茜还没来得及安抚,包厢门就被撞开了。红发韦斯莱双胞胎探进头来——乔治手里还举着滋滋冒烟的烟火筒。
“紧急通知!”弗雷德夸张地挥舞魔杖,“马尔福在尾厢展示新买的光轮2001,所有魁地奇疯子都......梅林啊!你的小宠物怎么不认识我们了?我和乔治喂了它那么多滋滋蜜蜂糖。”
“这里还有空位吗?”清冽的男声从走廊传来。抱着《神奇动物在哪里》精装本的男孩挤进包厢,浅金色睫毛下灰眼睛闪闪发亮,“虹彩鸟蛇,1992年修订版第317页记载,现存登记个体不超过二十只。”他忽然顿住,从帆布挎包掏出一张泛黄照片,“等等,这是洛伦兹去年在巴西拍到的......”
凯茜瞥见照片里正在给幼年多莉喂食的熟悉身影。当男孩翻开相册内页露出斯卡曼德家族徽章时,她突然想起什么:“你是罗夫!洛伦兹总说他弟弟能用曼德拉草叶编摇篮!”
谈话被一阵吉他扫弦打断。抱着枫木吉他的黑发少年斜倚门框,领带松松垮垮系着,胸针是金色飞贼与五线谱交织的古怪造型。“打扰各位的学术研讨会,”他拨动琴弦弹出几个跳跃的音符,“但这位小姐的宠物似乎需要点镇静剂——音乐特调款。”
吉他少年突然清唱起某种古老歌谣,声线像浸了蜂蜜的月光。
“这是马人祝祷曲!”罗夫惊讶地扶正滑落的眼镜,“你怎么会......”“我祖母说音乐能安抚所有躁动的灵魂。”少年指尖拂过琴弦弹出优美的旋律,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时,鸟蛇已经蜷成彩虹色毛团,在凯茜膝头发出轻柔的呼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