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药课地下教室的阴冷渗透进羊皮纸纤维,凯茜在《中世纪魔法器械演变史》的边角画下第13个自动搅拌坩埚的剖面图。月光透过黑湖的水波在天花板投下摇晃的银斑,她突然听见铁链拖过石板的声响。
“宵禁后逗留的斯莱特林...”血人巴罗从墙壁里冒出来,银白长袍上的血迹像永远新鲜的红葡萄酒渍,“需不需要我提醒你费尔奇正在三楼擦洗盔甲?”
凯茜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洇开墨点。开学宴会上的记忆突然复苏——当时这位浑身是血的幽灵径直飘向斯莱特林长桌,其他学生惊慌退开时,唯有她听见锁链里传来类似猫头鹰哀鸣的声响。
“我在找自动搅拌坩埚发明者的资料。”她举起祖父的炼金术手抄本,羊皮纸边缘的彗星烫金纹章在月光下闪烁。血人巴罗的镣铐突然震颤,凯茜注意到他半透明的手指正在抚摸书中某幅齿轮结构图。
“格斯帕德·辛格顿的曾祖父,”幽灵的声音像生锈的刀片刮过石板,“曾为我打造过不会生锈的脚镣。”他掀起长袍下摆,凯茜看见虚幻的镣铐上刻着彗星与锁链交织的纹章。
“你父亲小时候,”某个复习的深夜,血人巴罗从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壁炉里飘出来,“曾问我要不要试试麻瓜的除锈剂。”他空洞的眼窝里泛起涟漪般的银光,“现在轮到你对着我的镣铐画炼金阵图了?”,和当年的艾瑞克·霍顿一样,凯茜对着幽灵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复活节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流淌在禁书区烫金的书脊上,凯茜的雷鸟羽毛笔正在《初学变形指南》扉页画出彗星轨迹般的笔记。赫敏突然用《魔法药剂与药水》挡住她正在涂鸦的扫帚设计图:“帕金森在盯着你的羽毛笔看——第十一页的变色咒原理背完了吗?”
“我赌五个巧克力蛙,”安东尼·戈德斯坦的卷发从书架后探出来,伊法魔尼校徽胸针在他领口闪着光,“凯茜又在研究跨大西洋飞天扫帚空气动力学。”他抱着的《北美魔法交通史》哗啦啦翻到1926年国际扫帚管制协议那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