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晨光透过蕾丝窗帘在四柱床上投下斑驳光影,凯茜把脸深深埋进绣着彗星纹样的鹅绒枕里。这是她回到家的第三十七天,窗外的金链花树在晨风中簌簌作响,抖落的花瓣像撒在草坪上的碎金子。当第十三个哈欠被硬生生憋回去时,她终于摸到床头柜上的双面镜——黄铜镜框上雷鸟与彗星的浮雕硌着掌心。
“下午两点,伍尔沃斯大楼的奶油司康还热乎着。”镜面泛起涟漪,威廉模糊的身影正在往龙皮书包里塞《标准咒语·初级》。凯茜刚要回应,突然听见窗棂传来笃笃的敲击声,活像有人用核桃木魔杖在演奏《海德薇变奏曲》。
“梅林的胡子啊!”她裹着银绿相间的丝绸睡袍冲到窗前,正对上一双琥珀色圆瞳。雪鸮歪着头,爪间抓着用紫杉木枝捆扎的羊皮纸卷,喙上还沾着北大西洋的咸雾。当看清信封上的霍格沃茨校徽时,凯茜的指尖突然触到胸前的挂坠盒——那里藏着父亲穿着斯莱特林队袍的照片,背景里魁地奇奖杯正折射着1965年的阳光。
正当她数着要补缴的十二个银西可时,第二道阴影掠过绣球花丛。两只红尾鵟盘旋着降落在窗台,爪间牛皮纸信封散发着新英格兰松木的清香。伊法魔尼的雷鸟校徽在阳光下流转着蓝宝石般的光泽,让她想起外公书房里那支雷鸟尾羽笔,此刻正静静躺在横跨大西洋的行李箱中。
“这可比选魔杖难多了。”凯茜望着并排摆在孔雀石梳妆台上的两封信,麦格教授工整的斜体字与伊法魔尼校长龙飞凤舞的签名在晨光中交织。梳妆镜突然泛起波纹,奶奶年轻时的画像在镀金画框里眨眨眼:“亲爱的,你父亲第一次骑彗星260时——哦梅林啊,那扫帚现在还在阁楼呢——摔断了锁骨还笑着说要找金色飞贼。”
楼下的古董座钟敲响十一下,凯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跳起来。她小心翼翼地从橡木首饰盒底层取出母亲留下的日记本,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张老照片:穿着雷鸟学院袍的少女站在伊法魔尼水晶洞前,魔杖尖绽放的蓝光里,一只半透明的雷鸟正展翅欲飞。
次日,甜品店,当凯茜兴奋地展示霍格沃茨录取通知书时,威廉冷脸质问:“你什么时候决定的?为什么没提过伊法魔尼的联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