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来一句话,”谢南常忽地开口,“口腹之欲这类世俗的事物终究上不了台面。这是哪位的名言,这么有哲理。”
尤桑:“……”这不就是他上个副本膈应谢南常的那句话?
但尤桑向来不会让自己吃亏,转头看向谢南常:“阁下记性这么好,怎么连人名都记不住。”
倒打一耙谁不会啊。
谢南常拨了拨碗里的米饭:“小少爷也不赖,要不来猜猜今晚会死多少人?”
“阁下要是在这部分人里面,那才叫令人大吃一惊。”尤桑微笑着对上他的视线,两人你来我往地拉扯了几句,谁也没有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
怎么说呢,这种特殊的相处方式令他舒适极了,没有逾矩也充满刺激,意外的让尤桑感到一种安全感。
这里至少要比他那个空洞又安静的房间好,那个用环绕电流的铁栅栏围住的房间,密闭性一流,简直就像是个监狱。
尤桑低头,无声地勾了勾唇。
错了,那本来就是监狱。
心情上的放松让尤桑睡了一个安稳的觉,至少半夜醒来的时候他没有半分困意。
客房被人重新整理了一遍,现在尤桑搂着新被子坐靠在床头。
他半阖着眼皮,一边听外面的声响,一边看着房间里的两名灵捕坐起来。
但蒋厉第一次遇见这种场面,看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其他人不是信徒吗,怎么那些兔子……”
从门外传进来一声声细碎的咀嚼声,动静微小,却在这个格外寂静的环境里被无限放大。
一下又一下的,蒋厉甚至还能够想象到罪魁祸首那蠕动的嘴唇,噬咬在那温热的血肉上,嘀嗒落下一串串的血珠。
突然间,他们隔壁房间的陶瓷兔子貌似摔落在地,噼啪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响。紧接着悉悉索索的步子略过门口,咀嚼的声音在下一秒更加清楚。
【系统提醒:灵捕xxx宣告死亡,逐出生灵】
……
在普通副本里是会有灵捕的死亡播报。灵徒副本之所以没有,是为了给灵徒的计划铺路。
至于这个“逐出生灵”,有灵捕调查过,生灵里死亡的人在现实中也是同样死去。
这样的播报更新了三次,死了三名灵捕。
兔子还在他们隔壁房间,尤桑等人的呼吸声都压到最低,近乎听不见。有浓郁的血腥味从门缝挤了进来,萦绕在每个人的鼻尖。
谢南常将床头不断抖动的陶瓷兔子摁在被子里,不让其发出任何可能引来兔子的动静。
面对蒋厉的问题,他心有所感似的看向尤桑。尤桑回他一个笑容,那模样可真是多么的温和无辜。
这次的捕食行动并没有维持多久,甚至要比前一天晚上快得多,似乎是循着目标快速干完的。
等周围再次陷入一片沉寂时,谢南常道:“是我想岔了,按照生灵的尿性,副本果然不会弄出这样大的阵营差距。”
他看着尤桑说道,蒋厉迟疑地打量了一会儿两人,摸不着头脑。他们什么时候又知道了什么?
尤桑腰板挺直,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祭拜神像可以成为兔神的信徒。但兔神明显是个邪煞,给邪煞祭拜,当然是上六根香。”
至于三根香,那是祭拜正神,对于邪煞当然不起作用,又如何能够成为邪煞的信徒。
其他灵捕为了避免禁忌而上三根香,反而踏入了兔神的陷阱,聪明反被聪明误。
谢南常把那三只陶瓷兔子放好在床头柜上:“所以小少爷今早去兔神庙,是为了上六根香?”
蒋厉:“啥?这么说我们都是祭品?”
原本副本灵徒不会出现在灵捕附近,所以原计划应该就是进来的十八位灵捕都是祭品。
但如今尤桑作为灵捕还转变了一个身份,现在的阵营局势就变为一名信徒与十八位祭品。
尤桑挑眉笑了起来,也没什么要掩盖的心思:“阁下这么聪明,要不再猜猜?”
蒋厉:“……”他服了啊,两位大佬怎么都这么喜欢玩猜猜猜的游戏。
谢南常:“一旦这个想法成立,那么昨晚你被咬之后,兔子因为你是信徒而离开这个说法就是错误的。”
“那个时候你还不是信徒,反而你与我们的区别就是灵捕与灵徒。所以,那兔子,或者说兔神是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