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抱着阿贝格尔平稳却急速的向马车的方向走,对面的男人忍不住叫了出来:“请等一等。”。他不叫还好,他越是着急的叫喊,艾瑞克只会走的越快,他先看到的,别人凭什么也想来染指。
“后面有个男人可能也看到了您,我们走快一点,以免碰到不怀好意的坏人。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您觉得呢?”他温柔的在阿贝格尔面前给后面的人上着眼药。
“嗯,那麻烦您了。”阿贝格尔没忍住探出头头看了看身后,果然看到一个男人朝着他们的方向跑,她有点害怕。赶快把头缩了回来。
艾瑞克快速的抱着阿贝格尔回到马车上,为了甩掉后面的人,还让车夫架着马跑了一段距离。阿贝格尔拉开车上的小窗户,偷偷看了看,他们好像把人甩掉了。
“谢谢您,先生。我叫阿贝格尔,您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呢?”阿贝格尔接过对面的男人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又取下皇冠,也擦了擦头发,至于衣服,她不知道怎么办!她好像和这里的人比起来,穿的挺不成体统的。
“你可以叫我艾瑞克,先穿这个吧,可以暂时让你保暖。”艾瑞克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阿贝格尔,这件外套有点像燕尾服的样式,加上他个子高,足够阿贝格尔遮住全身了。
“谢谢您,艾瑞克。我有一个邻居也叫艾瑞克,不过他没有您这么高。”艾瑞克这个名字可真普遍,他们的邻居艾瑞克是个矮墩墩,圆鼓鼓的可爱小老头,成天笑眯眯的,对他们兄妹也很和善。她早上还和他打过招呼呢,现在这么快就又见到一个。
“是吗,那是我的荣幸。我今年二十二,应该不会比你大上太多,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不需要用敬称。”
“好的,艾瑞克。对了,你知道这里有什么收容所或是慈善机构之类的吗?”她刚来,人生地不熟的,身上还没有钱。而且天色也不早了,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也许只能先到那些救济处呆一晚上,等明天再想办法,或是能回去,或是先找个工作或落脚点吧!
“据我所知应该是没有这样的机构,不过就算有,也大都是些阴暗龌龊的地方,不适合你这样的小姑娘。”他不想让她流落到这种地方。
“我不是小姑娘了,我今年就满十八岁了。”阿贝格尔强颜欢笑的回答他的话,她有点想哭怎么办?难不成她今晚要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露宿街头?
她不久前还在她温暖,宽敞,明亮的家里称王称霸呢,她到底犯了什么错,老天要这样惩罚她?难道就因为她昨天没洗餐具,吃完后直接扔在了厨房?又或是哪个不善良的,看不得她的人生太顺遂,想给她来点波折?
“你愿意到我家先安顿下来,再慢慢想办法吗?我们可以对外宣称你是我的远房表妹,来巴黎投亲,这样应该不会损坏你的名誉。”
艾瑞克看她好难过的样子,忍不住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意愿。他不知道怎么回事,看不得她脸上有一丝难过的表情。总觉得她天生就该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
艾瑞克也没有催促阿贝格尔早做决定,让车夫绕着玛德莲大街和广场转了几个来回,等阿贝格尔终于下定决心的时候天都黑了。看到艾瑞克给车夫付车钱的时候,阿贝格尔很不好意思,都是因为她犹豫不决,才害得艾瑞克浪费钱的。
她这个时候完全没有把这个艾瑞克和剧院幽灵艾瑞克联系起来,一来她并不是在巴黎歌剧院遇到他的,二来嘛,他带着遮住全脸的黑色面具,她看到的歌剧都是带着遮住半边脸的银白色面具,哪怕她看过原文,现在她神思不属的,也想不到那些个细节上面去。
“还是我抱着你上去吧!路面黑,你也不熟悉周围的环境,很容易踩空摔着。”也许老天也意识到给他这种人憎狗厌,受诅咒的相貌太过分了,相应的又给了他过人的五感作为补偿。就像现在,即便身处在昏暗的环境中,他也能如履平地,不至于摔了阿贝格尔。
“好的,麻烦你了,艾瑞克。”阿贝格尔本来想说我牵着你就够了,可他已经抱起她了,她只好顺水推舟了。
为了保持平衡,她不得不把双手圈在了他的脖子上,不过看他好像比自己还紧张,阿贝格尔稍微放松了一点,心想他说不定还从来没有接触过女孩子呢,瞧着比她还紧张。
“你是不是很冷?”她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很低,应该是把外套给自己了的原因。毕竟外面还下着雨,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在她家那边,哪怕是夏天,只要是下雨,一定会伴着降温。
“还好,我天生体温比较低。”他稳稳的抱着阿贝格尔一阶一阶的往楼上走,他现在住在三楼。
“你们家人多吗?你突然带一个人回家,他们会介意吗?”阿贝格尔刚才光顾着伤心害怕了,都没想起问这个重要的问题,要是他的家人介意怎么办?
“没有家人,我从来没有家人。”不过以后可能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