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自己在他身边,总可以照拂一二……便当作是给对方种种善意的报答。
"……好。"谢同尘感觉自己面上烫得厉害,垂着头闷闷道。
这么顺利?
白尘绝惊讶,他还以为谢同尘会抗拒。
可见到谢同尘垂着头,面上满是红霞的样子,又吓了一跳,心想该不是耽搁太久,伤口发炎导致发烧了?
他紧张地扯住闷头向前的谢同尘,一手探向他的额头,谢同尘扭头就挣扎起来,被白尘绝轻松制住。
白尘绝不知他在倔强什么:“别闹,你在发热,怎么这么烫?”
刚才这么爽快答应自己,不会是这孩子发热把脑袋烫傻了些吧?那等烧退了谢同尘会不会反悔?
不行,都答应自己了,反悔也不作数。
谢同尘的脸上更红了,心里暗骂自己丢人的东西,一边别过头:“我没事——啊!”
谢同尘险些被白尘绝抱起,出于少年人要强的自尊心,他挣扎得让白尘绝根本制不住他,只能放弃了这个念头。
白尘绝头疼:“你受伤了,怎么能跟我走回去?”
他感觉自己被谢同尘对外凌厉冷淡的作风,对待自己时温顺惹人怜的脸色迷惑了。
果然,不管是狐族的小崽子,还是人族的小崽子,都是如此的难搞。
上了长街,他雇了辆马车,将自己与谢同尘拉回医馆,顺便简单检查了一下谢同尘身上的伤。
抛去棍伤的淤青和刀伤不谈,肋骨也断了。
似乎他的动作比伤口更让谢同尘感到别扭,他将长衫拉下来,布料沾到伤口时也只是压了压嘴角:“没多大事,别看了。”
不看他苍白的面色,白尘绝还真的信了。
说话间到了橘井医馆。风过林梢,沙沙作响。
谢同尘没让他扶,自己出了车厢。
待到白尘绝从车厢探出头来,想要向车夫付佣金时,车夫笑着向他扬了扬手心的铜板:“那位小兄弟付过了!”
白尘绝:……
他毫不怀疑,那些铜板儿就是谢同尘到方府这些天工作得到的所有报酬。
也不知是不是白尘绝这医馆挑的风水不好。上一次二人同在此处,他自己被平白无故遭了天打雷劈,晕在床上奄奄一息,还是不知为何到了这的谢同尘给他搬的救兵。
这一次他好好的站着,却换了谢同尘浑身是伤,连肋骨都断了一根。
“对了。”白尘绝随口笑道,“上一次我晕倒,还是你去方府喊了人,你怎么会想起来我这里?当时也愿意来我这应聘吗?”
谢同尘站在一旁,看着白尘绝推开了医馆的竹门。
都说物似主人形,橘井医馆内的布景虽朴素却雅致,空气中泛着淡淡的药香,与白尘绝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他跟着白尘绝走进这间医馆:“也许是想谢你,或者把那瓶药还给你。当时怕给你沾了霉气,见你昏在床上也只能下山寻人。”
谢同尘的语气平静,白尘绝若有所感地回过头。
谢同尘正定定看着自己,因为缺血而显得格外苍白阴郁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年轻人的身躯已经长得比他还要高一下,近看则莫名有些压迫。
“从我有记忆之时,周围人就告诉我,我是天生满身煞气的灾星,身边的人都会因为我而不幸。”
谢同尘说着更近一步,走近到他身边,垂眸道:
“你又为什么要帮我?”
白尘绝讶然看向他,忽的粲然一笑。
他本就生得俊俏,涟漪般的笑意都盈在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
“帮人还需要为什么?怎么想便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