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手,是我!”唐令如一手按住蓝知珩手中剑诀,惊觉他法力微弱,经脉凝涩。
蓝知珩听得她熟悉的嗓音,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唐令如?”
唐令如一点头:“认出来了就好。”一手将他拉出房间,行走之间一股雄厚的法力涌入他的体内,凝滞的经络被强势冲开的同时,他的外貌也发生了变化。
待他完全变为灵朗的样子时,唐令如已带着他来到了一处静谧的小院:“受伤可严重?”她上下打量着他,刚见到人时她几乎吓了一跳,那满脸的血简直不敢认。
蓝知珩此时还有些云里雾里,对着那张灵媛的脸极为不适应,闻言讷讷地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用了一招‘阎王针‘。”
“阎王针?那是什么?”唐令如一脸好奇。
蓝知珩道:“这是方启辰以前打不过用来诈人的手法,可以伪装成假死状态,不过骗不了境界高的修士。”
“原来如此。”唐令如了然地点了点头,她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胸脯道:“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一手!”
蓝知珩被这一掌拍得心魂不定,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心中有许多疑问,上次在湖玉秘境失踪后去了哪里?蓝家结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让他捏碎蓝魄玉?她又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
“你捏碎了那块玉牌,所以我就出现在你身边啦!”唐令如答道。
“那……那块玉牌竟是这样的功用……”蓝知珩震惊不已,他原以为那玉牌是蕴藏了某些应急逃生的法术,不想她竟对他在意至此!明明是那样强大而自由的一个人,却愿意不顾后果把这样宝贵的东西交到他手里。
他心里惊涛骇浪,翻涌不止:“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唐令如被他问得一噎,她在鬼啸林救他的时候也被问过这个问题,当时她随便扯了两句应付过去,眼下尚有要事在身,她也无法与他长话短说,那生机引渡术既是蓝家不宣之秘,自己作为一个外人就更不可随意道出,以免蓝家日后人心惶惶。
“……你法术高强,长得好看啊,别的女修能对你好,我就不能吗?”她脑子一转,想到钟宛之前聊起蓝知珩谈笑间的闲话,机灵一动干脆地说道。
蓝知珩再度震惊了,这……这么浅显的理由吗?原以为她和别的女修不一样——可她确实不一样。他兀自消化着这些狂轰滥炸的信息,很快又因眼下的情形不得不转移了注意力。
“你二人既已回来,为何不立刻上交冰髓?”院中走来一名蓝衣男子,相貌有些凶狠,连说出的话也带着几分刻薄严厉。
唐令如捏了捏蓝知珩的手指,转身挂起礼貌的微笑,道:“见过灵真师兄,灵朗师兄他刚刚被万河宗的弟子追杀,好不容易才脱身回来,是以还未来得及上交冰髓,我二人这便去交差。”
她拉着蓝知珩往前走,与灵真擦肩而过时,那人突然一只大掌握住了蓝知珩的肩膀,两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灵气紊乱,经脉细弱,区区万河宗就把你伤成这样,丢脸!”说罢便松开了手,拂袖而去。
唐令如轻轻吐出一口气,道:“还好还好,我对那灵媛搜了魂,你日后一定要与我寸步不离,凡事听我的便可。”
蓝知珩见唐令如胸有沟壑的模样,心中的疑虑已经堆成了小山,他问道:“你快和我说说,你从湖玉秘境消失后去了哪里?这里又是何处?你现下究竟有何计划?”
唐令如拉着他左转右转,沿路又碰到了几个打招呼的弟子,她轻松应付过去,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战神殿偏院的一间小屋,很显然是一间弟子房。
“这是那灵媛的房间,我们说话方便些。”唐令如大喇喇地在榻上坐了下来,奔波几日总算喘了口气。
“我从湖玉秘境消失后被传送到了断魂墟,在那儿发现了妖族用水月螟制作傀儡替换各大门派失踪弟子的内情。”
蓝知珩微狭的双眸微微张大:“我蓝家的湖玉秘境为何会与千里之外的断魂墟有所牵连?”
唐令如抬掌示意他冷静,道:“湖玉秘境与断魂墟的阴谋毫无关联,只不过由一条陨落的青龙躯壳联系到了一起,此事你回去后问问家中老人也许能解惑,我不愿徒增是非并未向仙盟透漏其中联系。”
唐令如向对面示意了一个“你懂得怎么做”的眼神,蓝知珩咬唇点了点头。
“那日与我交手之人是妖界祭司夜无影——或许我们该称他为周溪,擅长操纵影子,而劫持你的蛇妖想必你也有印象,此前在鬼啸林埋伏了我们一众青空大会的参赛者——边境结界很可能被他们找到了破绽。”
听到周溪的名字,蓝知珩眼中现出杀意:“这老贼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