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南雁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脑子里全是刚才在沙发上发生的事。
从餐厅回家后,她看到阿布身上脏兮兮,便想着给它洗个澡,没想到阿布实在太活泼了,在水盆里活蹦乱跳,连带着她的衣服都湿了。
她没办法,只好先拿吹风机把阿布的毛吹干,自己再去洗澡。
巧的是,正好没水。
更巧的是,她这次没在自己房间里洗澡,是在一楼的卫生间里洗澡。
她在浴室里喊了几声陆天景,没人应答,估计是没听到。
没办法,她只好裹上浴巾去找陆天景。
但陆天景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手机。
客厅距离一楼的卫生间不过几步远,而且都在一楼,刚才她都快把嗓子喊破了,陆天景怎么会没听到。
她本来是想去质问陆天景,没想到刚到他身边就被他抱进怀里。
自己质问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反而被陆天景扣上一顶“勾引他”的帽子。
她想辩解,但坐在他腿上与他辩解这样的事,无异于贼喊捉贼。
想逃又逃不掉,她的力气实在比不过陆天景的。
拉扯一番后,她感到自己大腿根处被什么顶着,又咯又硬。
还有点痒的感觉。
她猜出那是什么了。
陆天景的呼吸开始愈发局促,急切而又紊乱,温热的气息不断喷薄而出,近在咫尺地笼罩着她的面庞。
那双眸子也像被火焰炙烤过,红得令人心惊胆战,里面汹涌着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他的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一点点压过来,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用力跳动的心脏在共鸣,空间仿佛被挤压到极致,紧张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不得不承认,她此时也有生理反应。
他的呼唤声如潮水般一波一波地袭来,她的身体在一声又一声的“阿舟”中,如触电般,体温缓缓攀升,那热度如同隐匿在暗夜中的火种,悄然蔓延至四肢,灼烧着每一寸肌肤。
他喊一声“阿舟”,她就回一声“阿景”。
她感受到他的手从浴巾下伸过去,但她没阻止。
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她身体内像烟花一般炸开,她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当快感充斥全身时,理智逐渐被压制。
她还无法做到完全享受这个过程,沉迷其中却又时刻保持着警惕。
几次突然的清醒,让她看到了陆天景的衬衫是如何掉到地上,他又是如何抓住自己的手的。
“阿舟,握住。”
她习惯于听话。
听陆天景的话。
她逐渐意识到自己喜欢接吻,喜欢和陆天景接吻的这个过程。
她被他带着,从一开始的只是贴着,到逐渐深入,再到最后的吮吸。
一半是欲望的牵引,一半是身体的自觉。
整个过程都是欢愉的,让人回味。
她最后一次的清醒是看到陆天景把她抱回房间,替她盖好被子,在她额头落下克制的吻。
转身离开时,他轻轻说了句:“晚安。”
她和陆天景说过,她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
所以每次两个人亲热,从没做到最后一步。
南雁舟将今天发生的事归因于顺其自然。
在很多年后她才知道,原来这次是陆天景的早有预谋。
陆天景看着她没带自己经常穿的睡衣去洗澡,亲自把别墅里的水断掉,又看着她只裹着浴巾出来。
他是想在今晚要了她的。
但他还是没有做最后一步。
陆天景回到二楼房间,冲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冷水澡。
他披了件睡衣,敞开了怀,坐在阳台处吸烟。
这不是他和南雁舟第一次做这种亲密的事,但却是第一次做到这种程度。
南雁舟和他说过,她不想。
因为他们迟早会分开。
陆天景记得那天她说话的样子,她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是喜是忧,说出的话却是很直白。
“我们只是谈恋爱,不会一直在一起。”
她说得没错,甚至陆天景自己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