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夙音探知他没发烧,很快就放下手。
谢凌序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再一次为自己此前行为开口:“抱歉。”
……罢了,管他今天犯的什么病,夙音眯起眼睛,哼了声,很大方地说:“这次就先原谅你吧。”
眼见身前这人似是松了口气,她眼珠子一骨碌地转了一圈。
算他识时务,倘若他也跟前世那些善于变脸的人一样,那她必然会找机会报复回去。
既有偏见,那便坐实了他们的偏见,这才是她的行事风格。
谢凌序看她气消得差不多了,才说:“走吧,该回去吃饭了。”
夙音没有动,而是看着他的眼睛问:“那你之后还避着我吗?”
片刻的寂静后,他回:“不会。”
……
之后几天,谢凌序果然恢复了正常,作息和往常一样,也会坐在办公室工作,只是不同夙音一起吃饭。
不在一起吃饭也正常,毕竟两人口味不同。
可夙音还是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明明一切照旧,就是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
“所以院长那三天到底是怎么了?”
顾祁安心心念念这件事,哪怕已经隔了好几天了,还是不死心想问出个所以然来。
不知怎的,夙音不太想让顾祁安这个大嘴巴知道谢凌序的自我诊断结果,本身她心底也不太相信他那句话。
反正她是一点没看出来那家伙哪里有病。
于是,她望着天,故作深沉道:“大概是因为男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吧。”
坏了这他是真没有。
顾祁安嘴巴大张,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一个表情夙音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安慰地拍拍他的肩,“你还小,没有很正常,等以后就有了。”
顾祁安委委屈屈地抓住夙音的手,“可我下个月就二十了,真的还有机会吗?”
二十啊,夙音不由想起了自己二十的时候,在某个狗东西的鞭挞下,名声大噪,已经是正魔两道大为忌惮的邪道之光了。
她认识的同龄人不多,除了大她两岁、赫赫有名的死敌谢凌序,也就剩一些邪道著名新一辈,不论拉哪个出来,都是道上有名的人物,说起名字能止小儿夜啼的那种。
再看眼前的顾祁安,因为她的一句话眼中蒙上了水汽,仿佛天塌了一般。加上他的外表本身就显小,微卷的头发软软搭在额上,纯净的像不谙世事的孩童,跟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想归想,夙音还是鼓励道:“放心,会有的。”
少宗主都发话了,顾祁安不疑有他,眼中水汽消的一干二净,扬起一个大大的笑,露出了一口大白牙,整个过程速度快的跟变戏法似的。
夙音叹为观止。
摇摇头,问起了别的事,“田筱呢?”
往常都是她和顾祁安两人一起来三号院,但是这几日却很少见她了,夙音也去找过她,见到人除了精神似有萎靡,没什么别的异常,问了医护那边也说没有出现问题。
所以她想问问顾祁安知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可惜,顾祁安挠挠头,也很茫然,“我不知道诶,这两天很少见到知音了。”
夙音叹了口气,“待会儿有空一起去四号院看看吧。”
顾祁安:“好!”
这时,突然有一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院落外。
原本坐在院中的两人齐齐转头,一言不发盯着来者,又彼此交换了个眼神,显然都不认识。
那人倒不像别的访客,被两双眼睛盯着也毫无异色,问候过夙音得到许可后快步进屋,随即进了谢凌序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他神色凝重,“院长,有人混入生鲜运输船抵达岛上,形迹可疑,企图潜入疗养院,现在已经被安保人员扣下。”
“什么身份?”谢凌序立刻放下手中文件,起身往外走。
“还没查到,不过看行为慌乱没有章法,不像是专门潜进来的人。”
住在这儿的人非富即贵,除了季清清和夙音,身后都有家族傍身,圈子里有仇家想窥探秘密很正常,但是这次的来者似乎并不属于哪方势力。
当然,也不排除有人想用这种外行人蒙混过关。
谢凌序大致了解了情况,很快就和那人一起离开了院子。
两人走后,办公室窗台檐上冒出了两个黑色的脑袋,凑在一起小声交流。
“少宗主,那个人说有不明人员混进来了。”顾祁安是掩饰不住的两眼放光,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件,激动的不行。
夙音也想知道后续,当机立断,给他使了个眼色,“走,看热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