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桌上围坐着,一群纸人男纸人没有画眼睛,眼睛的位置被捅两个窟窿,纸人低头相互作揖,像是宾客道喜。
凶尸司仪大喊,“请新郎新娘。”
颜江渊被拖着到了大堂上,一旁的凶尸手握着一根木棍,大有他再不听话,就把他另一条腿打断的架势。
赵瑾言紧接着被领着扔到大堂,一根红绸塞到两人手中,这是干什么?他们两个要拜堂“江渊……”颜江渊冷眼一瞥,赵瑾言瞬间闭嘴。
颜之安拿着手中的红绸走上大堂,红绸那头也不知道牵的是谁,长离吗?他低头透过盖头,看到对面那人手中握着刀。
见到他的那一刻,手突然放松下来,宁长离握着他的手,不知为什么只要宁长离站在他身边,他就会感觉很安心。
寻梅道长牵着红绸他的身后,一个凶尸抱着一个纸人。
纸人和他牵着红绸,头上盖着盖头,众人齐上大堂,底下纸人哄堂大笑,拍手喝彩。
他们怎么感觉像是在唱戏一样,凶尸司仪大喊,“一拜天地,牵红线佳偶天成。”
这是干什么?让他们拜天地?拜堂成亲,凶尸举着木棍站在颜江渊身边,只要他不跪就要,打向另一条腿。
颜江渊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咬牙切齿,掀起衣袍甩向一边,扑通跪在地上,有种慷慨赴死的感觉。
他跪下的那一刻,那条腿感觉被撕裂,他疼的倒吸凉气。
凶尸一脚把赵瑾言踹跪下去,两人叩拜天地,众人看凶尸那副样子,这天地不拜是不行了。
他们自觉跪下拜向天地,纸人鼓掌喝彩,紧接着司仪又大喊,“二拜高堂。”
又拜?众人齐齐叩拜,“夫妻对拜,此情上穹碧落下黄泉,绝不相负。”
众人转身面对面,神色各异,颜江渊眉毛皱成一团,赵瑾言却心中窃喜。
颜之安心跳如鼓,不知他愿不愿意,拿着红绸的手都渗出薄汗,他透过盖头隐约,看到宁长离好像在笑,再仔细看过去,他又面无表情。
一阵风吹过,寻梅道长抬头,盖在纸人头上的盖头,吹落露出纸人的全貌,面如桃瓣,目若秋波,一双含情眼,眉眼之间有一颗红痣。
纸人仿佛在微笑,寻梅道长看到这个容貌愣在原地,底下纸人声嘈杂,他却什么也听不清,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这张脸他死都不会忘,总有一人会跨过千山万水来到这里,只为能见你一面,他回来了吗?
这也算和他拜过天地,寻梅道长的心突然被揪了一下,疼痛蔓延四肢百骸,疼得他喘不过气。
他抬手想要抚摸纸人的脸,不敢靠近,他泪如雨下哭得撕心裂肺。
众人突兀地看向寻梅道长,不知怎么回事,他会哭得那么惨,许是跟一个纸人拜堂,有点委屈了。
凶尸司仪的声音响起,“你……可是不愿?”
“愿意……我愿意。”寻梅道长哭红了眼,激动得语无伦次。
“愿意还哭什么?那就继续拜堂。”
众人齐齐跪拜,寻梅道长用力的磕在地上,一对哭得声嘶力竭,一对慷慨赴死视死如归,还有一对欢天喜地。
宁长离心情激动的时候,就会控制不住露出毛绒绒的耳朵,耳朵随着他的心情,抖动剧烈起伏,只有这一对才像拜堂。
“饮合卺酒,礼成,献给山神。”
???不应该是入洞房吗?纸人互相交头接耳,也在疑惑,随即有凶尸解释,“山神大人,喜欢成婚过的男子,所以得先让他们成婚,才能送入山神洞,献给山神。”
纸人问道:“这台上的新郎新娘,是随便拉的呀!怪不得哭的那么惨!连我这纸人都要跟着落泪。”
颜之安刚刚心里胡思乱想了半天,没想到不是去洞房。
凶尸围上来要将他们送入山神洞,宁长离挣脱束缚,他拔刀劈向围着上来的凶尸,凶尸蜂拥而至。
他们自顾不暇,还想要凑到宁长离跟前,让他解开绳子,奈何面前全是凶尸。
凶尸拖着赵瑾言和颜之安,往花轿里走,他双手被绑,只得抬脚踢飞围上来的凶尸,凶尸扑上来张开血盆大口,浓烈的腥臭扑面而来。
赵瑾言大叫一声,使出浑身解数把凶尸撞飞,“之安他咬我屁股,我不会要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