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惠风所言,在那高高的祭坛上,放着一巴掌大小的泥土,上方是青色的泥土,下方是红色的泥土,泥土之间,泾渭分明。
而在泥土包裹之中,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青红獠牙。
虽然羽莱很想打开泥土,一探究竟,但羽莱不敢冒险,若是误伤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
除了惠风,谁也解不开的毒,要被羽莱用在对付一个大人物上。
羽莱就像着了魔一样痴痴地盯着青红獠牙,一想到即将中毒的那位和唾手可得的权利,她整个心脏都无序地乱颤。
“谁?”
就在羽莱越想越疯癫时,突然传来的脚步声,引起了羽莱的警觉。
“是我,母亲大人!”
羽莱见到裁风后,随手拿出帕子盖在了青红獠牙上。
这欲盖弥彰的动作自然逃不过裁风的眼睛。
“母亲大人,谁扰得你大动肝火,甚至不惜要用青红獠牙!若是父亲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羽莱内心毫无波澜,她微微抬眼,“裁风,这几天你就待在红蛇地,别管这事了!”
裁风虽然与羽莱是母子,可是平日里向来是当个小兵,等候将军发号施令,至于将军的想法,他是全然不知。
羽莱态度坚决,他只好规劝道:“青红獠牙一出,必有损伤,父亲将此视如珍宝,我们轻易不可用。是要杀雪岩吗?现在杀他易如反掌,压根用不上青红獠牙,再或者是春神?可她不是已经被浩天大锁锁住了吗?”
裁风呶呶不休,破坏了秘境安静的氛围,更是吵得羽莱头痛不已。
她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内心憋着一团火,一团不被理解的火,最终她冰冷无情直言道:“我的目标是瞬华!”
裁风为之一惊,直直后退一步:“太一大人?怎么会……我们要的不是让她退位吗?不,我们不能这么做,万一失败了,我们一家子都活不了,连红蛇地也会有大麻烦。”
羽莱早已听不进去裁风的肺腑之言,只当做是些窝囊话,“本不想亲自下手,只叫月德容来帮我办,但是你也看到了,她实在是不中用,逐龙地的人个个都这么废物,但凡她们争口气,我也不用以身犯险,亲自动手了。”
“可是,太一大人现在是天地间的凤凰,是大地的秩序者,没了她,一切都会陷入混乱,父亲大人被关在孔雀地时,我们也经历过糟乱,一个红蛇地我们都应付的如此辛苦,若是其他三地也……”
“够了!”羽莱提高了声音,那眼神不如往日的端庄冷静,像刀片一样锐利的视线,直直割在裁风身上。
这邪恶如鬼魅的模样让裁风一阵后怕,他这才禁声。
“你就断定我不会成功吗?说到底,连你,我的亲儿子也看不起我,在你和惠风眼中,我是孔雀,是最弱的神明,所以我杀不了瞬华,修不成神功,更不能成为这个世界的新秩序缔造者,这个世界的王!”
羽莱喘着粗气,表情张狂,睚眦尽裂地向裁风发泄她的不满。
“我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我们从小就有共同的老师,可超前的,受重视的永远是她,她把我的光彩全部拿走了,甚至连我授课时,她都是来旁听的,她有什么资格!只因为她是最受瞩目的凤凰,那为何偏偏我是孔雀身,不是凤凰不是麒麟不是红蛇,偏偏是孔雀。”
羽莱把过去的失败都推脱为自己的出身不行,相较之下孔雀孱弱的身体,影响了她,让她修为不如瞬华,也练不成神功,不能获得重视,更不能入主神地。
都赖这副孔雀身!
“母亲,父亲与我,从来没有介意过你的出身。”
“你们有什么资格介意,红蛇地没有我,早就连名字都保不住。有我在,是你们的荣幸!”
裁风听了愣了一下,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规劝:“事关重大,不如等父亲酒醒后……”
裁风话还没有说完,羽莱略施神力,他便直直倒下了。
羽莱接过裁风,将他安置妥当,临走时,她看着裁风酷似惠风的脸,内心一软。
“对不起,裁风,光有你们的认可对我来说是远远不够的,最重要的是让那个人匍匐在我的脚下。麦芽酒是我特意安排的,足以让你父亲昏睡好几日了,至于你,我的儿子,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我会让你以更加耀眼的身份,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
神鹿一想到自己将有一块大大的奖牌,高兴的不得了,他腾云驾雾,一路撒丫子地往神地跑。
等他千辛万苦到达神地后,天已经黑了。
刚好自己也跑累了,他攒了一口气,轻轻松松就越过无数山野,直达太一大人所在的封印之地。
神鹿四处打量,封印由水交织而成,波澜不惊,这里看起来也没啥特别的。
神鹿一屁股坐在封印边上,玩闹似的往水面上吹了一口气。
水流快速流动起来,激起几个小小的波浪。
神鹿回忆起从前太一大人教授过的方法,他抬头仰望星空,只有点点斑斓,于是他无奈地叹气,解开封印,没有太阳是不行的。
神鹿下决心,等待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升起,就唤醒太一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