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连忙扯住瑶光:“前几日我们三个确实松懈偷懒了,现在活都积压起来了,实在忙不完了。”
秋生也在一旁帮腔:“是啊瑶光,我们还要去磨珍珠,切药材,实不相瞒,你走了以后我们的进度落后了许多,分给我们的活却没有减少,你要是不帮忙的话,我们就算不吃不喝,也完不成了,呜呜……”
三人楚楚可怜地哀求,可之前发生在仁爱堂的事,瑶光还记得一清二楚。
“我的活已经干完了,至于你们三个……”瑶光卖了个关子。
“我可不会‘以德报怨’。”
三人期待的心情瞬间落空。
春生豁出去了:“瑶光,帮我们这次以后,你就是我们的老大了。”
还没等瑶光答应,秋生和小慧就抱拳恭迎道:“老大在上!”
面对这个称号,瑶光一时间有些接受无能……
直到瑶光对着河边的几十亩水稻面无表情地蹬水风车时,她内心还在为那个虚无缥缈的“瑶光教”,一万次后悔。
比瑶光还高的水车吱嘎吱嘎响着,好像随时都会散架,水流源源不断地送往稻田,滋润了土地的裂纹。
不远处的柳树上还有个马蜂窝嗡嗡作响,吵得瑶光心烦意乱。
她离远了些,继续耐着性子干活,她还宽慰自己,若是再加一些神力做辅助,今晚也能干完。
瑶光脚下蹬着蹬着,感觉水流有些阻塞,水渠上也突然冒出了好多水草。
她停了下来,将水渠里的水草捧出,甩到田埂上。可没过多久,水草又溢了出来。
这下瑶光就有些好奇了,照理说这一带的水源都有转人看管,为了保持水质的清洁,大部分水草都已经被清理出去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多水草,而且这些水草的叶子尖锐细长,不像常见品种。
就在瑶光对着水车的进水口疑惑时,一阵尖锐的笑声打破了瑶光内心的平静。
瑶光疑惑地抬头看去,不远处禧平坐在船上,带着几个近侍,正发出喧闹的声音,她们悠哉悠哉地在河面上观赏景致,禧平看到瑶光,就想羞辱她。
木船渐渐向岸边靠拢,禧平假装漫不经心地从船板上往水车附近的河里丢了一株水草,水草随着水流,阻塞在水车上。
禧平生怕瑶光搞不明白,她还多余地解释道:
“这可是逐龙地来的上等绿植,本来想着移栽到我府中观赏,看到你之后,我就改变了主意,哈哈哈哈!”
穿上的众人也嗤笑起来,小汤还谄媚道:“姐姐果然是天命之人,这么妙的法子都让你想到了,看她还怎么汲水?”
原来都是禧平在搞鬼,瑶光气得牙痒痒,别说浇水了,要是他们一直在旁边放水草作怪,恐怕水车都要被搅坏了。
禧平做这些小动作,最期待看到的就是瑶光咬牙切齿的模样。
可瑶光什么都没说,扭头就离开了。
小汤有些不知所措:“姐姐,她这是放弃了吗?”
禧平满不在乎地摇摇头,“她要是不用水车,就只能拿水桶担水了,这么多亩地要灌溉,她可能找地方哭去了吧,哈哈!”
禧平叉腰,执拗又偏执地笑着。
瑶光可没这么好欺负,她假装略走远一些,看着禧平夸张大笑,心里起了小九九。
水稻田虽然萎靡不振,但边上的杂草倒是长得欣欣向荣。
瑶光随手摘下一根细长的,放在掌心施了一个口诀,嗖地一声,瑶光的目光落在木船上方的马蜂窝上,马蜂窝应声落地,又在船板上打了好几个滚才晃晃悠悠地停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看得禧平一愣一愣的,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蜂巢里的马蜂受到袭击,已经倾巢而出。
众人大叫起来,拼命乱窜,想离开这艘恐怖的四方孤岛,可惜马蜂无情,动作又快,她们在船上已经被咬了好几个大包,几个擅长水性的人已经走投无路跳进了河中,闹盈盈的马蜂继续围攻船上仅剩的人。
“小汤,快拿船桨把马蜂窝丢水里啊!”禧平胡乱地轰赶马蜂群。
小汤找了一圈也没发现船桨,仔细看才发现有人拿着船桨当浮木,越游越远了。
他抓起禧平就往河里跳,禧平还挣扎着不同意,“我才不要当落汤鸡,那样太蠢了。”
“姐姐,这个时候就不要顾忌面子了。”
……
等禧平和小汤面如死灰地回到家时,班穹已经等了她们好一会。
看到她们浑身湿漉漉的,狼狈不堪的模样,班穹有些无力道:“不是带了人出去吗?你们脸上又是怎么了?”
小汤唯唯诺诺回答:“被马蜂咬了。”
班穹气得拍桌子:“好端端的,怎么会搞成这样?”
小汤刚要说话,禧平拦下了,“坐船赏玩的时候,马蜂窝掉在船上了。”
班穹叹了口气:“是有人陷害吗?”
禧平摇摇头:“她才没那个本事。”
小汤也附和:“应该是巧合。”
班穹规劝道:“在外行事稳妥些,传出去给人看笑话,你也是要成神的人了,最近就好好待在家里反思,不许再溜出去,我会找几个侍从看着你。”
一提起侍从,禧平就生气,那些目无尊长的侍从竟然就丢下她跑了:“父亲,把那些跟着我的侍从都遣散了吧,他们实在太不中用了。”
班穹从来不会在这些小事上计较,点了点头应允下来。
这场暗地里的较量,瑶光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