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听,陆闻舟心头的恼火越甚。
他将人身体掰正过来,利用男女体力差距的优势将她双手压制头顶动弹不得,大掌落在她裙摆边缘。
“你别——”
方梨蹙眉出声阻止,她不满他时刻黄色废料,话都不听她说完就想着那桩子事。可刚抬起眼睑去看他,他已经顺着她的裙摆滑上去,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阴鸷又森凛。
看清他眸中情绪那一刻,方梨只觉得今晚还挺冷,身上盖着被子还能感觉背后阴森森的,凉得她心底打颤。
她抿了下唇,胆战心惊叫着他:“陆闻舟…”
“刚刚在想着谁?”
他抬起手,另只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柔地拂过她的眉眼、睫毛、鼻尖,最后落在了柔软的唇瓣上,温柔了一瞬却又突然间狠厉下来,摩挲的动作也变得粗暴起来。
方梨痛呼一声,这会被他弄得生疼,心里有点烦,可在看到他阴鸷的目光时,涌现的底气顷刻间烟消云散。
她挣扎着手腕试图解脱,可那点力气在他面前完全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整个人被他充满男性气息的身体包围着,像被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罩住,跑都跑不了
大脑飞速运转,好话她还是会说的,只不过如今两人的姿势,她犹如砧板上的羔羊,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上。
她讪笑着想蒙混过关,“我一直想着是你啊,你看我都在你床上了,我还能想着谁啊!”
陆闻舟不信她,“你透过我在看着他。”
“瞎说!”方梨故作严肃打断他的话,“我明明看的是你。”
“那你告诉我,你刚刚那话,是对着我说的?”
陆闻舟凑近她的脸,两人距离陡然拉近。
看着他,幽深的目光中有着方梨看不懂的情愫,体温在这样的情愫中一点点变得滚烫。
面对他的威迫,方梨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虽然与这具身体有过不计其数的缠绵,可那都是顶着另外个人格做的,而此刻的陆闻舟,最亲密的举动顶多只是亲亲抱抱举高高。
纯情得连她都觉得陆闻舟对她没什么欲望。
所以那番话,定然是不可能对他说的。
这是不言而喻的结果。
“你要信我!我这些话肯定是对着你说的!”方梨仍旧怀着侥幸心理哄他,“虽然我跟你做…没做过几次,但我已经在梦里意y你无数次了,这绝对保真!”
他没说话,而是坐起身,抬手将睡衣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解开。
方梨撑起身子盯着他的动作,明明很正经的举动,可落在她眼中却勾引意味很足。她咽了咽喉,舔了下干涸的唇瓣,正期待他接下来的举动。
可他只是解开那两个扣子,便没有动作。
方梨茫然抬头看他,好似在问,怎么不继续了?
瞧出她那点心思,本该糟乱的情绪顿时被安抚了些许。陆闻舟撂过她的手,带着他摸上睡衣剩余的纽扣,深沉的眸子擒住她。
“你来。”
方梨长睫微颤,心跳加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不敢?”
他是个成年人,有自主意识,想做什么事也有自己的考量。
这句不咸不淡的疑问,彻底将方梨那丁点理智打碎,她陡然坐直身,气笑般抬眸挑衅:“脱了可就不能反悔了。”
“要是你实在不会,我不妨可以教你,毕竟我比你相比,我经、验、丰、富。”
“经验,丰富?”陆闻舟舔了一下唇,有点热,低沉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那就试试看好了。”
一把火“轰“得一下将陆闻舟点着。
舔舐、啃咬、抚摸……接下来的动作就都是本能了。
最后一个扣子还未解开,方梨便被人猛然抵着后脑勺靠近,激烈急促的吻在此刻落下。
等方梨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与陆闻舟的衣服就都已经脱掉了,从床沿散落到床下。他们只剩下原始欲望,不断疯狂从对方身上汲取自己所需,唇瓣微肿,带着湿润唾液的光泽。
方梨被压在床上,手臂压在青色的床单上,双腿被男人抬高夹着他的腰。
陆闻舟动作急促,看似慌乱着急,却又丝毫不见过错,将她情绪拉置最高位。
“陆闻舟…”
“叫我阿舟。”
“不要!”方梨摆头拒绝,“我就要叫…独特些。”
他的朋友都这么喊他,虽然称谓亲切,可她就喜欢喊他大名,普通却又直白,就如她的感情。
脚趾蜷曲起来,一伸一张地发泄着多余的快意。
陆闻舟埋首她胸前舔舐,不痛,但是很麻,好似温柔的侵略者。
如此温柔的侵略,相较于之前,方梨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不痛快,不刺激。
她想要催促,可怕迎接自己的是如同上次那般不知疲倦,只顾着忙于耕种的的局面。
她想要他快点。
浑浑噩噩的脑子里窜出一个难以启齿的念头。
可她说不出口,于是小腹用力,紧压其中存在感十足的异物,想让陆闻舟更深切地投入这场鱼水之欢中。
果然,他倒抽了一口气,齿间发出“嘶“声,痛感与难以言喻的难受融合在一起,他觉得后腰酥麻得厉害。感知到她似有催促的意味,男人将自己埋入她赋予他的丰饶花园。
不过是最简单的动作,却常常有不同的体验。
只要他动作重些,那处便紧缩得厉害,无法动弹,要么更重些,让她分不出思绪,要么软化她的紧张,使她放松些。
方梨似乎很少会说“不要“,即使快感濒临极限,她依旧会皱着眉,抱紧他的肩膀,承受他给她带来的一切体验。
他偏头吻着她的脸颊,低沉磁性的喘息声接二连三砸入她的耳中。
方梨缩着脖子想逃离,然而却无法。
“这里,很舒服。”他低声在她耳边感叹。
怎么会有这样温暖,这样湿润的地方呢?
相比于之前仅靠那些幻想以及梦境带来的感知效果,此刻亲身体验,总归是有些不同的。
在过去的二十五年里,陆闻舟对着这种事是陌生抵触的。他一直认为这种事情只要做了,那么生孩子便是必然之事。
从小没体验过父母给予的温情与爱,他自然而然没想着自己未来会要去孕育自己的孩子。
更何况那时被池白轻压迫着要娶池明月,这让他对于婚姻以及家庭,只有避之不及,毫无憧憬而言。
可此刻,陆闻舟俯首盯着方梨痛楚却又舒服的情绪表露,勾得他内心软了又软,可动作却没有一丝要为之停滞的想法。
无视过去给他带来的伤害,这一瞬间,那勉力支着的残缺的灵魂在此刻终将完整。
……
“我受不住了…”
“等会,马上就好了。”
方梨思绪混沌,好似还未从那场疯狂的情事中挣扎而出,她慢慢睁开眼,昼亮的顶灯照得她忍不住闭眼躲避。
温热的水拂过她疲倦不堪的躯体,过了好一会儿,她颤着腿从浴缸中站起,满身红印还未遮掩便被突然闯入的男人撞见个正着。
方梨慌乱拽过旁边的浴巾捂住自己的裸露的身体,红着脸驱赶他,“我衣服还没穿好,你先出去。”
“穿了还得脱。”
陆闻舟不以为然,朝她走近,顺手将浴室门关上,这一举动正好将他遮掩在身后的手透露出来,骨节分明的两指间夹着个小盒子。
看到是什物那一刻,方梨身体一颤,退缩往后退,“你要干什么?”
他的回答意简言骇,“你。”
“我现在很累了。”
“没事,你躺着就行,我伺候你。”
……
“你哪来的那么多…套…”
都不怎么见过他买过这玩意,怎么跟用不完似的。
浴室闷热潮湿,双手受缚于领带,方梨面色潮红,嗓音也支离破碎:“我腿软……”
“他买的,藏在我车上,被我找到了。”
这个“他”意有所指。
说到这个,陆闻舟双手掐紧她的腰,似是发了疯,故意在她身上留下刺眼的咬痕:“你要知道,我才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就算他与我顶着一张皮囊,也只能算见不得人的第三者。”
方梨欲哭无泪,她只知道陆闻舟潜在意识占有欲很强,却没想到如此强悍,连自己另外个人格的醋都要吃。
她还没多想,便被男人拉着沉浸在快感的一浪浪余波中。
她看着他闭上眼睛重重地喘息,呼吸交缠在一起,谱写他们新的乐章。
他们从浴室到窗前,再到床上。
也是再一次躺在床上,方梨才恍惚想起陆闻舟为何这么执着于折腾她,想来是将她那句话听进去了。
‘他’将她折腾得腰酸背痛,他也要如此。
男人,果然都很要强。
方梨如今精疲力竭,也懒得继续这些,在他结束之后,身子一歪,躺在床上不愿意动弹。
陆闻舟抽出纸巾将两人身上的狼藉擦拭干净,见人躺着不动,他揉着她的腰肢,“去洗个澡再睡。”
“不想去……”方梨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呢喃,“太困了,明天再洗……”
“洗干净会舒服些。”
她又嘀咕了句什么,这次声音太轻了,他没听清。
陆闻舟又催促一遍。
“你别吵我,我要睡觉!”这次他听清了,因为她的语气很烦,所以声音有点大,“再吵把你踹下去。”
方梨埋在枕间的脑袋往另外一边挪动一分,看样子被烦的都不愿意挨着他。
陆闻舟没被她这话威胁到,但看到她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还是默了声,没有再叫。
最后,他认命般叹口气,起身下床,将她抱到浴室里。
被抱起那一瞬,被折腾狠的方梨顿时从困顿中清醒过来,见是他抱着自己往浴室走,以为他又要来一遭,直接骂道:“陆闻舟,你有病啊!我已经很累,不想再来了!”
陆闻神色淡淡,解释:“我知道,我只是抱你去洗澡而已。”
“真的不碰我?”可方梨还是半信半疑,主要被他折腾狠了,对他说的话也抱有不确定性。
男人嗯了一声。
“那要是你碰了怎么办?”
陆闻舟扯过一旁的浴巾垫在洗手台上,将她放上去坐着,转身给浴缸放水,“你说。”
方梨甚至想都没想,心里想说的话下意识脱口而出:“那你就是畜生不如。”
灯光下,男人眉眼冷峻清冷,闻言漫不经心朝她睨过去,淡声道:“再多话,我不介意再做一回畜牲。”
下一秒,方梨识趣闭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