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那天,褚莳修在一楼坐着等林约和司机来接,二杨在调酒台琢磨新品。
“老板,你就发发善心教我呗,你那天调了好多我没见过的。”
褚莳修懒洋洋地把手搭在吧台:“店里要不了这么多种类。“
“店里不用,但我想学啊。”二杨把摇酒器里的酒倒进玻璃杯,放入冰块。
“懒得教,我也忘记怎么调了。”
二杨默然:“骗鬼呢。”
他尝了一口刚调出来的酒,就感觉缺点东西,往酒柜上扫视一遍,有点低落:“唉,那款朗姆酒又断货了,好想加点那个试试。”
褚莳修看过去:“哪种?”
“就最贵的那个,齐哥都亲自去问过,拿不到货。”
齐君越虽然在父母去世后不做生意了,但好歹之前也是个豪门少爷,连他都拿不到货……
“嘶。”褚莳修显然也没办法,但他比二杨还挑剔,一时又不像用其他代替。
笃笃——
门口传来敲门声,现在不是营业时间,二人不约而同望过去,透过单向玻璃门,看见一群西装革履的人。
为首那个正在敲门,褚莳修辨认出那是有过几次会面的宋诀。
他来干什么?
二杨拿不定主意,问褚莳修:“那些人是谁啊?要开门吗?看起来不好惹的样子。”
“我认识,我去看看。”褚莳修起身去开门。
宋诀见是褚莳修本人,鞠了个躬:“褚先生。”
褚莳修看见他身后的人手里抱着几个大箱子,有点疑惑:“你们来干什么?”
宋诀侧身,让身后的人走上前展示手里的东西,褚莳修看见箱子上一个眼熟的酒庄logo。
“这是谢总安排的,酒庄和谢家有合作,以后这款酒会首先保证您所需的供货量。”
虽然不知道谢司沅怎么知道这回事的,但褚莳修很受用。
他往里让步:“搬进去吧。”
二杨看见那些酒被搬进来之后,一瓶一瓶地摆上酒架,眼睛都看直了。
“老板,你还有这人脉?这么多,够用一个多月了!”
褚莳修无瑕回复他,和宋诀对接完以后的酒庄联系人电话,冲他道了一声谢谢。
宋诀谦卑颔首:“谢总特意安排的,都是我份内的事。”
这下属是有眼力见的,逮着机会就帮老板说话。
褚莳修点头:“行,我知道了,辛苦宋特助。”
等宋诀走了,二杨跑到褚莳修身边一个劲追问。
“别问了,谢你老板娘吧,他安排的。”褚莳修想起明晚的约定,那个人的脸浮上脑海。“以后也不会断货了。”
“我去,老板娘牛逼啊。”二杨欢呼一声,马上开了一瓶狂造去了。
褚莳修没管二杨,拿出手机给谢司沅发信息:你怎么知道我这二缺这酒。
谢司沅向来忙,褚莳修本以为要等一会才会有回复,没想到谢司沅几乎秒回:那天无意间听到的,刚好能够帮到你。
虽说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比较尴尬,但褚莳修也没矫情地拒绝谢司沅人好意:行,谢了啊。
那边又发来消息:出发了吗?
刚好林约随房车到了门外,司机按了一下喇叭,褚莳修往外望了一眼,看见林约的手伸出车窗在朝自己挥舞,于是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头打字:上车了,马上去机场。
谢司沅:好,注意安全,一路平安。
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褚莳修已经钻进车里,司机发动引擎,褚莳修低头回复:好。明天晚上八点,机场接我回家。
机场在近郊,车程还有四十多分钟,褚莳修在车上收到了谢纾妍的消息。
小妍:嫂子,哥哥忙不过来,让我给你好好讲讲我们家的一些事。
褚莳修:你说。
上次去谢家的那半天,虽然他已经大致了解了谢家的内部,但具体的情况,他仍然是比较模糊。
谢纾妍这次,则是通过文字消息,给他完整讲述了目前的谢家。
最近一次谢氏的继承是隔辈的,但本来谢家爷爷的本意不是这样。谢司沅的父亲谢桦本来是准继承人,但却比他的爷爷去世得早,在谢桦去世之后,谢檀和谢松就开始了争权。
这个时候,刚满20岁的谢司沅出手了。
和姜姨说的大差不差,谢司沅年轻的时候很轻狂桀骜,他是京圈这一辈最大的少爷,被各家虎视眈眈地盯着。虽然谢司沅对家族事业从来不上心,和家里长辈也不对付,但没人可以否认他的身份和天资。19岁的谢司沅大二结束,却一意孤行想转专业学生物工程,和谢桦大闹了一场。
褚莳修看到这里,算了算时间,大致是褚季珩出事的那段时间。
听谢纾妍的描述,那次谢司沅和谢桦闹得很凶,谢桦易怒,有一家之主的威势,那次闹剧谢司沅甚至进了医院。
这时候褚莳修脑海里闪过了点什么,但没抓住,他反问谢纾妍:为什么谢司沅和他父亲关系这么差?
这次谢纾妍的聊天框隔了好一会才重新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她说:不只是大伯,当时哥哥和每一位姓谢的长辈都不对付。
褚莳修刚想问为什么,谢纾妍就给出了答案。
小妍:因为我母亲。
褚莳修了解到现在,从来没有听说过关于谢纾妍母亲的消息,他一直特意没有问。
谢廷云是谢纾妍的亲生哥哥,但谢廷云的母亲也就是谢檀的原配妻子是生谢廷云时难产而亡,现在四房没有主母,那谢纾妍的母亲是谁?
褚莳修正在思考,对方又发来消息:我的母亲,是林家大小姐,林伊乔。
褚莳修脑子里嗡了一下,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