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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明月几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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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方便,我的腿……”她歉意摆手,回绝了这番相邀,手指指着自己的膝盖,半说半掩的话头让别人去猜。

“既然多有不方便,聊一会天总不会还有什么问题吗?”

淦江清真的很想问男人一句,这么的死皮膏药,是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怨吗?

但不能说,只好微笑,“我牙疼。”

“牙疼又不会传染,无伤大雅。”

“我因为感冒,所以牙疼。”淦江清堵死了男人要回旋的所有问题。

男人沉吟半晌不语,淦江清很怕他会说“没关系,我不介意”。真是如此的话也就只能如此。

半道出场的女人插了进来,目光在淦江清身上三百六无死角的正面临摹一圈,她问,“是淦小姐吗?”

“对。”淦江清回答。

余光又瞟了一眼,摆放在墙边的花,看着倒是挺好看的。

淦江清有些遗憾,她还没有数清楚花瓣的数量。

来人穿着一身法式赫本风的黑色长裙,刚好三个人全都默契的选了黑色。

女人胸前的墨发乖顺的垂着,微卷的发丝将她的脸衬托的就如墙边无名花的花蕊。

淦江清分辨不出这是自然卷还是烫的。

“有一位先生在二楼等你过去一趟,说是有事情找你。”女人将水萦纡帮忙转达的话,全部说完,没笑,看着有些冷。

淦江清总觉得女人看着她的眼神跟看街上表演杂技的猴没什么两样,有种说的上又说不出的不舒服。

“淦小姐。”是一道低沉的男声。

她停下脚步,回头,是那个宴会上唯一有过攀谈的男人,“是有什么事情吗,阮先生?”

只从进了这里,水萦纡就从没跟她说过话。

“没……”男人天生的微笑唇又上挑了几分,脸皮跟现流行的大火明星的容貌,有着相识之处,“就是你的腿不是残疾了吗?”

“我没说我的腿残疾啊,我只是想说我的腿麻了。”淦江清也笑。

穿着黑裙又是帮忙传话的女人,等到再也无法在人群中挑出淦江清的身影,才徐徐开口,“你想说什么?”

丈夫有外遇的事情屡见不鲜,在她眼里,不先解决祸乱的源头,而是去约束制造出的乱子,完全是倒反天罡的分不清主次。

“没什么。”男人说了这么一句,也就在没了声。

骨节分明手指,攀附在盛有红酒得高脚杯上,手腕扭动,杯中的红酒也跟着这股力道晃动。

从来到淦江清身边起,他手里就端着红酒杯,这么长的时间也是难为他了。

淦江清拾阶而上,扶着二楼楼梯的最后一个台阶,水萦纡站在楼梯口的旁边,手握着栏杆,神情专注的发呆,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

钱青白的手指匀称、修长,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烟蒂,薄雾从口中吐出,手腕浮动的青筋隐隐约约。

淦江清觉得那就是一个人形的烟囱。

二楼,楼梯口的一带除了她们没有别人,人群大多汇总在一楼大厅里交谈说笑。

她识趣的没去打搅,撤开两步。

二人保持一定的距离。没有别的原因,她只是不想吸二手烟得肺癌而已。

男人似有所觉,稍微偏头,转向了她站着的方向。

烟雾缭绕,模糊了钱青白眼中,如水般寡淡的情绪。

“钱先生。”淦江清先一步问好。

“嗯。”水萦纡问她,“感觉怎么样?”

淦江清模板式的回答。“还可以。”

“大厅里的红酒喝过吗?”他饶有兴致的问问题。

“没。”

他没在说话,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晚宴的最后是以被灌的酩酊大醉一场,收场。

淦江清的酒量很差,这是她刚知道的。

二十三岁前的她几乎没碰过酒。

在家乡,逢年过节送的都是白酒,她憎恶白酒的味道,不会去喝。

她刚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感觉味道还不错,就被推搡的喝了几杯。

第四杯酒下腹,可以明确的感觉到脑子已经开始天旋地转,就连迈步走路也要集中全部的注意力,不然就会踉跄摔倒。

寻了个角落作为安全基地,淦江清想象自己是一只不会动的顶梁柱,蜷缩着不动,不然房顶塌了怎么办,她赔不起。

怀里抱着一件外套,外套是钱青白给她的。

起因是她在知道要穿着一件夏天的衣服,去参加秋天的晚宴时,害怕挨冻,准备从家里带一件。

钱青白虽然告诉她,里面根本不冷,但还是去商场给她买了一件。

外套口袋里揣着的手机再次开始振动,在电话第一次第一声响起的时候她就在掏手机,直到第二次电话快要挂断前她才掏出手机。

不是不愿意接,只是她不能有大动作的浮动,顶梁柱歪了的话房子会坍塌的。

搜索为数不多的记忆片段,脑海没有有关于号码的记忆,没等想明白,电话又一次的挂了。

第三次电话响起,犹豫再三还是划了接听,“喂?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声音一于既往的平和,听不出半点不妥之处。

“淦江清。”男人带着秋意的凉薄嗓音隔着话筒穿过来。

手机挨着耳朵,淦江清听到有人喊,下意识的点点头,已经忘记这是信号电话,不是现场面基,“有什么事吗?”

话筒中的声音一默,随后似无意的偏开问题,“你喝醉了?”说完这句又补充道,“我叫钱青白。”

淦江清盯着前面的墙面看了好一会儿,将话筒中的话反应了好几秒,才慢吞吞的说,“钱先生你不用担心,我没事。”

“你在哪?”

“二楼。”

听到话筒另一边的人叹一口气,似乎掺杂着无奈,淦江清分辨不清,只听到他说,“我去找你。”

“好。”她以为自己会被钱青白送回家,也就不在推辞。

后来的事情在酒精的加持下变得纷杂的一团糟,一切事情在那一夜之后都失去了起初的秩序。

翌日在醒来,只感觉浑身像被人吊在树上,打麻袋一般打了一顿,浑身都难受,一切都在无声的娓娓道来着一晚上的荒唐。

酒店的只有淦江清一个人,她缓了好一会儿,大脑这才悠悠开机。

一件重要的事实差点就被错过,她急忙坐起身,去寻找衣服,翻找手机。

拇指按在开机键的键轴上,手机瞬时点亮,通讯录中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拨打过去,声音没响几声就被接听。

“喂,是清清吗?”话筒中传来女声。

听到熟悉以至思念的声音,神经紧绷的像是将要离弦的箭羽,在这一刻轰然断裂。

手指紧紧的捂住听筒,藏在被子里。

淦江清难受的厉害,喉咙中的呜咽如冲毁堤坝的水流,迸发而出。

她不敢哭的太大声,嘴唇贴在肘腕中,溢出细如蚊蝇的呐喊。

深呼吸永远都是最好用的方式,翻涌的情绪归于平静,洋装成刚刚睡醒似的打了一个哈切,“妈,是你的宝贝女儿啊。”

不等问,淦江清就先一步不打自招的了,她说的很慢,害怕母亲听不清,“昨天不是让妈给我打一个电话嘛,但手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没电就给关机了,就没听到。”

淦江清还是怕钱青白是个人贩子,于是提前做的点准备,要是母亲发现电话始终打不通,就会来这里找她。

——“我这里好着呢,就是想你和我爸了,担心忘记打电话,这才让你在早上七点给我打个电话的。”

——“天冷我知道的多加衣服,冻不到。”她在笑着,“我有钱,饿不死的。”

之后的通话内容,还是以母亲的叮嘱为主要,淦江清不时的附和一两句。

敲击门板的噪音打断了她们母女的通话,淦母也听到这道声音,默了默,“有事情就去忙吧,家里用不到你操心。”

“那妈,我就先挂了。”

“嗯,挂了吧。”

母亲没挂电话,是淦江清挂的电话。

淦江清按到门把手,打开门,站在外面的赫然是钱青白。

“钱先生……”后面无话可讲,默默的闭嘴不言。

钱青白“嗯”了一声,不走不动当石雕。

淦江清对水萦纡这种只会用鼻音和声带发出的单音节忍无可忍。

还记得昨天凌晨的大街上,发生的惊险一刻,那时就在心里觉得,他是不是畜牲转成了的人道,说一才总发出那种类似于猪和牛发出的声。

“要进来吗?”淦江清问。

门框作为一条分界线,一内一外,两人大眼瞪小眼的面面相觑。

这件事怎么说呢,不好说。

又是一声,淦江清想翻一个白眼“嗯”声。

淦江清敞开大门,先一步坐在酒店客厅的沙发上,说起这个,酒店的支付费用也得商量一下,一人平摊一半。

钱清白后一步的迈进门,顺手关上了门,阻绝掉外面细碎的脚步和交谈。

“这件事,”这一次是他先打破了沉默,“是我酒后无状了,作为补偿我……报酬翻一倍。”

淦江清没有回答,盯着电视机的黑屏看了许久,上面没有出现一个黑洞,没什么可看的,便垂眸看着脚尖,“好,一共两万块。”

水萦纡对淦江清会出现的反应早有预料,神情没有丝毫改变,此刻的面容似乎是漠然,又或是淡然。

淦江清看不明白,也没留意去观察,一味地盯着脚尖看。

水萦纡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这里面有两万块钱,密码写在卡在背面。”

“……谢谢。”淦江清觉得挺可笑的,两万块钱在钱清白这样的有钱人眼里算不了什么,但这张卡里的余额足够是压倒她家庭的大山。

穷苦人无法体会富贵人的喜,同样的,富贵人也不愿体会穷苦人的哀。

事情并没有在酒店里落幕,在结束的第五个月,淦江清再一次晕倒在了出租房里。

这一次,没人送她去医院,于是她被地板给冻醒后独自去了医院,检查结果是已经怀孕了四个多月。

医院的装修风格走古朴风,坐在木椅上的医生上了岁数,乌黑的发丝上沾染了上一年冬雪的痕迹。

台桌上的一台小型打印机摆放在她的手边,身后是一列书架,带有可视的玻璃门。

靠近门口的衣架上搁置着一件长袖外套。

墙面被粉刷的很白,感觉比人刚死后晋升为鬼时,面如白墙的颜色都要白上几分。

新刷上去的时间应该不久。

听到医生犹如在罪犯耳边宣判死刑的盖章定论,淦江清的脸渐渐发白的程度在一往无前的往鬼面前进。

过不了多久,厉鬼的脸都赶不上她的白。

医生看着她的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惊讶,为了确幸真伪,又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报告单,仿佛在观摩稀世珍宝。

事实证明医生没有搞错,“你肚子里的是个男孩。”医生阐述着B超单的黑白片子。

淦江清的手指攥在一起,她一时无言的垂着头。

情绪隐藏在头发里,有什么好恭喜的,打掉孩子还要在花费一笔支出。

浑浑噩噩的坐在医生的对面,听完了医生说的话,一字不落。

手无意识的伸进在外套口袋里,茫然失措把手机攥在手里,手心里全是冷汗,或许那并不是冷汗。

“你的左侧输卵管堵塞,右侧的情况也不是特别的乐观,按理说是不可能换上婴儿的。”医生见过这样的情况,属于万里挑一。

她怀孕了。

从怀孕到现在,淦江清从未出现过一次的孕吐现象,吃饭的胃口从不受影响。这挺好的,搁在淦江清的身上就一点也不好,要是提早知道的话,打掉的话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麻烦。

月经就没准时,因为营养不良、长期劳累,好几个月不来月经的情况也有,就从没注意过这一点。

其实在淦江清心里,月经不来也挺好的,正好省下来了,买卫生巾的费用。

而如今,医生明确的告知她怀孕已经四个多月了,这道当头给劈下的雷阵,让她长时间都难以反应过来。

都不需要深思熟虑,给孩子父亲打电话谈一谈是必然的。

但她不想用自己的手机打,钱青白知道她的电话号码,以防万一还是换一个。

上一次在酒店是钱青白作弄了她,那这次她就要用陌生号码给他打电话,作弄回去。

这是一个公平的决定,也是淦江清恶劣的想法。

“阿姨,我能用一下你的手机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吗?我的手机欠费停机了。”

妇人瞧着她这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体谅她声音里满是焦急的不安。幸亏此时还没出现未来那些高科技的猖獗,顾虑手机以他人之手被植入病毒。

淦江清接过递给她的手机,在给钱青白打电话号码时,按动每个数字时发出的声响,都要让她心惊胆战一分,不安也多了一分。

响了大概半分钟的情况,电话被接起 ,“喂,请问找我有什么事?”男人和煦又带着疏离的话语传如她的耳朵。

淦江清的心中升腾起一片看得见摸不着的雾霾,也就是在她沉默的那几秒钟里,电话另一边又有一道声音在话筒中响起,这并不是钱青白的声音。

“老板这是公司上个年度……”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淦江清为了紧防电话被挂断,赶忙问了一个问题,“请问你们公司的名称是什么?我想去应聘。”

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淦江清没有故意把音色故意压低或是换个腔调,用着本来的音腔。

将近五个月没见过面,也不确定水萦纡能不能被听出说话的是她。

水萦纡音量没变,听不出来他是否已然洞悉了打电话人的身份,寡淡无趣的声音再次以无线电波的方式穿过来,“山怀。”

淦江清二话没说就挂了电话,她知道,水萦纡听出了她的声音。

这个事实如一盆冰水从头盖骨浇下来,骨头里都在发冷、打颤。

她在想,给植物浇水的时候为什么它不会颤抖呢?

想不明白这个问题,所以仙人球在她手里,也会被养死。

她打出的电话自始至终的连一声“喂”式的开场白都顾不得说出,就仓皇的挂了电话。

“山怀”是她一直工作的公司,那个被称作老板的男人是水萦纡,也是她眼里的钱青白。

水萦纡有一位妻子,在娱乐圈很有名气,名叫阮瑀,“软玉在怀”的“软玉”和“阮瑀”同音不同字。

阮瑀拍过好几部大火的影视剧,谈论起阮瑀,家里有钱有资源,是美人胚子,将来最可能继承家族的人也是她,而非弟弟。

“淦江清……淦江清?你没事吧?”

发呆的淦江清在医生的一声声呼喊下,慢慢的将思绪收拢到一起,她像是一个犯了严重错误的中学生,恐乱和慌张混杂在一起,等待着批评的人到来。

可她想错了,没人骂她。

“刚到九点,吃过早饭了没?”医生塞给她一袋巴掌大的袋装小零食,“不管怎么样,都要先为自己想想,饿肚子多难受啊。”

淦江清抬胳膊擦拭了一下眼角,她根本没哭,却像是哭过一样,笑得很勉强,“我吃过早饭。”

说着,她把手里的手机递还回去。

医生对她的情况还是有点担心,身边一个家人也没有。

看情况,电话打的也不太顺利。

在淦江清离开前,她还是多了句嘴,嘱咐道,“不管怎样,人都要先为自己想一想,想好了在和父母谈。”

命运仿佛很喜欢作弄淦江清,大概觉得她开的起玩笑,在准备打电话的时候才发现手机的电量不足,显示黑屏关机了。

本想打给母亲,东扯西拉几句的心思最好暂歇,没办法,她垂败的把手机塞回了兜里。

紧紧的攥在手里,很怕手机成了精,给跑掉。

在街上溜达的人不少,狼狈的估计只有她一个。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脚不沾地先给手机充上电,然后就无事可做,举目环顾房子的四周,小到一眼就可以瞭望到头,和她迷茫的人生根本不同。

这里不在适合她居住了,淦江清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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