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赠从柳輮口中也了解到了情况的大概,国庆节放假的那天下午,余皎笑在得知贺兰山跟人约架后,问过了具体地点,在去找人的路上不料出了意外。
在经过一所厕所时,被人拽了进去,厕所的大体是八九十年的模样,里面的设施经过二改,是常见的单间门。
小卖部距离厕所不远,贺兰山从小卖部里打听到出事那天有人过来买毛毯。
也是巧了,淦睡二次路经出事地,被蹲守在案发地好几日的贺兰山逮了个正着。
问过小卖部的老板,得到确定答案后带着身边的三个人对他进行了围殴。
十六七岁的少年赤手空拳,下手的力道却是要人命。
要不是老板怕引火上身报了警,不然的话淦睡进医院躺着,是百分百会发生的。
这件事阴差阳错的,被去派出所了解□□猥亵案件进展的余皎笑母亲得知,便有了柳輮让柳赠出主意道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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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皎笑给兰山发微信说了原尾,当时是淦睡的出现才把那个人给吓跑,事后也是淦睡给买的毛毯、报的警。”
“当时你们打架前都没想过要问一问淦睡,就二话不说的动起手了?”柳赠不解,“况且要是他是凶手的话,早就被警察给带走了。”
柳輮回,“小偷又不会承认自己偷了东西,问也白问,有什么可问的。
“而且,一没证据、二没监控,咬死了没干,警察能怎么办,24 小时还不得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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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赠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宽慰,选择比惨,“我转学过来是因为我爸爸为了救人……没了……”
两个人的情绪都低落下去,不知不觉,话匣子却打开了,淦睡犹豫着说话措辞,“有天放学,我看到了你被一个女生拉着走,你推开了那个人,转身就往奶茶店跑。”
“没过多久,就一个女生从小巷出来,站在公交站台,你一直等到柳輮出现后,才从奶茶店里出来。”淦睡讲述的事情让柳赠有些惊讶。
沉默不语的听着他接着往下说,“第二天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我感觉你很害怕一个人呆着。”
再后来就是,柳赠会等到柳輮发微信后才出校门,几乎是老僧入定在教室待着。
听了这一番话,柳赠愣怔了好一会儿,忽的笑了起来,“原来食堂是真的没有表钟。”
“钟表?”
淦睡困惑的看着笑得眉眼弯弯的柳赠。
“我看你吃东西一会儿快一会儿慢的,中途还折返买过一次,但你又没有戴表。”
为此,在隔天的中午柳赠还花时间在食堂转了一遭,一无所获。
淦睡听后也笑了笑,他的笑容很浅,像是一个小石子落进辽阔的湖面,泛起的浅淡涟漪。
“她们为什么……”淦睡问的问题让他自己都觉得傻气,“为什么要打你?”
“什么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柳赠怀里抱着两杯草莓味的奶茶,目光放在鬼屋的入口处,“有的时候挨打是没有理由的,但事后为了事情看起来不那么可怖,所以需要安排一个理由,来让这件事美化的罪有应得起来。”
“是美化……不是罪有应得吗?”淦睡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
“淦睡你……”鬼屋传出来声音打断了柳赠的话,循声望去,是等待多时的人出现了。
她回过头还是把要说的话全部说完,“你没有错,小时候对你扔石头的男生本就是他们没事找事。你如果选择了从自身上找原因,其实就是在为那几个人找借口。”
校园霸凌,更应该说是校园暴力才对。“霸凌”远没有“暴力”两字的份量,来的更重。
亲人离逝,加上从未真的直面过暴力欺压,柳赠一定是会因为刘语青的恐吓,胆怯于开口。
曾经讲述了淦睡被扔石子的事情,柳而安了解柳赠的秉性,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出现,几乎是耳提面命了数百次,遇到事情一定事先告诉家长。
上辈子的柳赠是把被刘语青勒索这件事告诉了周月渡。
但这一次柳赠想要换一个方式,她准备自己来解决这件事。
姗姗来迟的二人正在你一言我一句的争吵着,贺兰山一扫来时的沮丧,边走嘴里还念叨着,脸上的忧郁转化成了郁闷,“我说你是迷途的羔羊吗?我们在这么大点的一个地方,绕了都不下五圈!最后是还是 NPC 看不下去,带着我们出来。”
“你还说我?”柳輮不甘示弱的呛声回去,“一路上的唉声叹气,你差点以为你要驾鹤西去了。”
大概是拌嘴吵累了,一人拿过一杯奶茶,就喝了起来。
淦睡很是沉默,或许因为上辈子是个哑巴的缘故。
淦睡始终低着头,他只扪心自问,自己真的没有错吗,被人欺负,是因为那些人没事找事吗?
或许吧。
柳赠看着眼前两个没心没肺的样子,适当提醒,“你们今天是来干嘛的?”
柳輮喝了一口奶茶,“道歉啊。”
“是啊。”柳赠对着他笑,“道歉啊!”
闹剧结束,差不多也到了晌午,四人出了游乐场打车去饭店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