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还就不信了。”柳赠从躺在地上快速的弹跳起来,快到让人感觉她是被地暖给烫到了,整个人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可自拔。
她退后几步,站定住脚步,在柳輮没来得及反应前,再次往墙面直直的撞了上去。
又是“砰”的一声,在“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一条定律之下,毫不费力的再一次仰倒。
柳赠面对的是天花板的白炽灯,但眼前却是一片黑雾。。
柳輮在柳赠撞墙的时候就急了,伸手想要阻挡,只是动作还是慢了一步,没能拦住横冲直撞的人。
此刻看着躺在地上失去反应的柳赠,他的眼前就是一黑,也有了想去撞墙的冲动。
做好心里建设,他无奈的吐出一口气,这才蹲下身去开导了地上仰躺的人,嘴里面挑拣出好听话,跟不要钱一样的往外倒,“赠安你倒也不用因为我打架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就二话不说去撞墙,蔺相如说要撞木柱都是做做样子,你也不用一言不合就动真格。
柳輮嘴里的话就没停下来,而她恍若五感之一——听觉丧失,一句话也没说,房间里还是只有的碎碎念,“我的心胀不好,不经吓。你再来这么几回,你还没什么事,我就要先下去给你探探路了。”
柳赠实在是听不下去这些虚无缥缈的荒唐话,偏过头不去看他。
没关严的窗户投进了风,即便是有着窗帘的阻挡还是无孔不入的渗透进来,穿着单薄睡衣的兄妹在冷风的热情下同时打了个寒颤。
一时间都忘了要说的话,柳輮诧异的问地板上躺尸的人,“你窗户是不是没关?”
柳赠没说话,也往窗户的方向看过去,两边窗帘紧密相连,隔绝了窗外的月光,不时的晃动窗帘表示着窗户并未紧闭。
“忘了。”
插曲结束,柳輮想到了什么,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你不是不想让我打架,我在打架我就是狗。”
柳赠可以确信一件事,那便是她一时半刻是回不去。
想到可以借由这件事,让柳輮改改身上的坏毛病,在将来他要用拳头解决问题前,想到她撞墙时的决心,于是噌的坐起身,借坡下驴,“你发誓。”
空气瞬间寂静,“我……额……”柳輮声音卡住,嘴张了张又重新合上,一言不发。
柳赠不信邪的使用激将法,“你不敢吗?”
只是柳輮根本没有中计,他的眼神四处乱窜,突然就觉着自己的卧室的墙面用棕色其实也不错。
“哥?”
柳輮犟嘴葫芦般,一句话不说的在做眼保健操。
“你保证以后不打架了?”柳赠无法坦然的相信柳輮的保证
“我保证。”
“发誓一下。”话音轻如羽毛拂过脸侧,与柳赠平常说话的方式一般无二。
柳輮再度沉默下来,眼神中的坚定如冰川遇了烈阳,迅速融化成了心虚,打起了商量,“要不还是别发誓了,这多伤害我们的感情。”
柳赠扭过头没有搭理,目光寻找到书桌上面摆放着的书包,在心里面盘算着今天是星期几。
手机搁在书桌上,她也懒得站起来去拿,直接明了的问柳輮,“明天星期几?”
“星期三。”柳輮倍感担忧,“你的脑袋是不是刚才在撞墙的时候受到了损伤?”
“你今天为什么打架?”柳赠旧事重提。
在她的记忆里,高考前的校外曾经发生过一次恶性群殴,身穿校服的学生被几个小混混给打成重伤。
一想到眼前这个生活里总是充斥着打架并且吊儿郎当的柳輮,即便被打的那人不是他,柳赠还是不免顾虑几分。
“你都问过我好几遍了,”柳輮对于提起这件事的缘由很是抵触,神情中不知觉也带上了烦躁,“就是单纯因为篮球场而已。”
柳赠知道这件事是不可能从柳輮的嘴中翘出答案,明白这一点,她也就不在多问,摆手撵人,“哥你先回去面壁思过,我还有化学作业没有写。”
“……”柳輮无语。
刚才说话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开始往心口插刀子了!
推门回到卧室,余光瞥见书桌上放置的临时监控,就感觉心口堵的厉害。
回想起在墙壁前站着的感受,他的悲凉感油然而生,从躯体中心传遍四肢百骸。
初中时候,柳輮和同班学生摩擦出火花,就给打了起来。
在被惩罚面壁思过时,觉得柳而遇不会看回放记录,光明正大在监控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不知道柳父突然抽哪门子的风,突然说要看昨天的监控,这可是难得一遇。
导致柳輮被停了一个月没有零花钱,还没父爱的、让柳輮在被停课的一周时间里每晚必备面壁思过。
说是要通过实地演习,教会他什么面壁思过应该有的样子。
那一周的悲惨夜晚让柳輮记忆匪浅,直到如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