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边崇韦再次站在敬长钦家门口时,他又一次产生流泪的冲动,眼前熟悉的一切,都在不断刺激他的泪腺。
他强忍今晚第无数次涌出的眼泪,靠眨眼把泪水眨回去,本想说点俏皮话活跃气氛,可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发不出声。
这客厅依旧整洁无尘,没什么生活痕迹,沙发旁的隔断桌柜里摆着合照,桌柜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还没关上,估计是敬长钦工作到一半就出门了。
所有景象都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站在这里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他看向敬长钦,轻声道:“对不起,当时不该说那些话,要是没有吵架,你就不会走了。”
敬长钦回想起当时的争吵,柔声道:“是么,你再想想,当时是谁先要走?”
“当时和你说,在闻时明那说的话不要当真,你听不进去”,他把边崇韦手里装衣服的袋子拿过来,放到玄关鞋柜旁,“其实没有那一次吵架,也会有下一次。”
只要矛盾没解决,这颗地雷就永远埋在他们之间,不知道哪一天会被引爆。
他们,一个察觉到自己动了感情,无意识中也接受了,却始终不敢大胆承认。一个嘴上说着不需要回应,潜意识里却总在期待,希望对方能有个明确的答复。
分开的这一年多,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以让他们平息当时爆发的愤恨、冷却那激动失控的情绪,还有,发觉自己意识深处的渴望,并平静地接纳它。
敬长钦清楚,就算他和边崇韦之间的矛盾解决完了,也还得面对不少外界的问题。
边崇韦的父母怎么想,世俗的眼光怎么看?还有最重要的,边崇韦现在还很年轻,将来他看到了更大的世界,见过了更多的人,那还会像现在这样坚定不移地选择他吗?
这一切都是未知,这些未知让他不安,但他不想也不会再退缩。
当他看见边崇韦崩溃痛哭,甚至抽噎到无法呼吸时,他的心化成了一滩水。
这个小自己好几岁的男人,初生牛犊般硬往他的世界里闯,闯了个遍体鳞伤还是要闯,就想把一颗赤诚真心送他手里,这样一份实打实的深沉爱意,他能不动容?
今晚,他承认了自己的感情,也给了边崇韦明确的答复,彼此心意已相通,那对于未知的外界问题,既然边崇韦有信心解决,那他也必须拿出胆量来。
敬长钦感觉自己由内而外地敞开了心扉,他像打开心门一样,小幅度地打开了双臂,给边崇韦释放拥抱的信号。
边崇韦扑上来就是一个熊抱,把他抵在墙边,亲亲他的脖子,亲完,又开始嗅。
他嗅到一点淡淡的清新体香,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嘴,像狗一样用犬齿咬那柔软的肉。
“边崇韦。”敬长钦语带一点警告。
边崇韦心虚地松开了嘴。
他把头搁在敬长钦肩上,假装刚才的事没发生过,他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咬人了,那脖颈处的淡香钻入他鼻腔,一路嗖嗖地冲上他脑门,就让他不自觉地亮出了獠牙。
被这香味一打岔,他忘了他原本要说什么,顿了顿,才想起来,便道:“你刚才想说,当初吵架是我先走的,是吗?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走,但是一想到,我是以什么被包养啊炮友啊的身份留下来,我就气疯了,跟做小三一样,名不正言不顺。
“而且当时你吵架那架势,完全没透露一点在意我的迹象,搞得我一直在怀疑自己,我在想我是不是一直自作多情了,我真的很伤心,我不知道你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不过我最怕的还是打扰你,你走之后我天天后悔,我觉得如果能在你身边,就当被你包养了也行,只要能守着你。”
边崇韦说完这么长长一段,又忍不住亲了亲敬长钦的脖子。
敬长钦没说话,只是长睫有点颤,心里止不住地发酸,抬手摸摸他的后脑勺。
他知道敬长钦这是在心疼他,于是他趁着这机会,继续刚才被叫停的动作,他叼住敬长钦脖子上细腻的肉,咬了咬,然后用嘴吸。
敬长钦还真没拦他,甚至主动仰起头来,露出纤细修长的脖颈,任由他摆弄。
他便得寸进尺地加大力度,在敬长钦脖子上吸出了好几点粉色草莓。
敬长钦颈间有几处地方很热,边崇韦的唇瓣贴他肌肤上,那触感是如此鲜明。忽地,他腰间又有一只大手爬了上来,那手慢慢爬到他胸膛,在左右两边来回游走。
他忍不住动了情,意乱之际,嘴唇突然被用力撞了一下,撞得他低哼一声,清醒了点,下唇部有点发麻,明明同样是初吻,但边崇韦这接吻水平,真是时好时坏。
“还不会接吻?”
“不会啊,敬总教教我。”
边崇韦双眼明亮,可亮晶晶的眸子里,暗藏强烈的进攻性和占有欲。
敬长钦似乎能看见他身后钻出了一条蓬松的狗尾巴,在空中晃来晃去。
“我教你?你拿什么来换。”敬长钦狭长上挑的狐狸眼转了转,很是灵动狡黠。
边崇韦受不了这眼神,吞了一下口水,眸子微动,慢慢低下头,红着耳朵趴他肩上,有点不好意思,“我觉得你有时候好漂亮。”
敬长钦一愣,然后才无声微笑,“还吻么?”
边崇韦拿头蹭他,慢慢道:“吻啊……但我想缓缓,我今晚情绪波动有点不对劲,而且我总感觉喘不上气,见到你也是,亲你抱你也是,我总觉得我有点呼吸困……”
敬长钦不等他废话,抬手捧住他有点发烫的脸,仰头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