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崇韦笑着,目送他从露台走进办公室,然后又转过身,抬眸看看一望无际的高空,又低头看看辽阔无边的大地。
心中不禁叹息:“没被爱过的胆小鬼,只是看见了一点爱的迹象,就跌跌撞撞四处逃跑,跑不过,就提前做好“爱”被收回的准备。你连接受“被爱”这件事都这么害怕,我又怎么忍心,奢求你给一份“爱”?
“你愿意接受我的爱,亦或是,不嫌弃我的爱,那我就会一直爱你。除非,我的心说爱不下去了,但我想,不会有那么一天。”
边崇韦在心中叹息完,忽有一口气从心底涌了上来,让他不得不在嘴上也叹一遍:“唉,好难追啊。”
总是缩起来,好难追啊。
但是也挺可爱的。
边崇韦叹完,又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水,走去敬长钦的办公室,他的办公桌在那,一开始他还不情不愿,不想和敬长钦在同片天花板下工作,如今却是求之不得。
敬长钦的饭局本该在晚上,但因为赵天冠的事,胡董便把饭局时间提前了。
公司附近的高档餐厅,除包厢外,不用约位,几人坐在靠落地窗的大厅位置吃饭。
敬长钦很熟悉这位置,上次他也是坐这附近,只不过上次是面对一帮领导,而这次,是面对自己的恩人,还有两个后辈。
四人围桌而坐,银制刀叉碰到陶瓷餐盘,发出叮叮的脆响,轻柔舒缓的古典乐曲流遍餐厅,放松了全场客人的身心。
敬长钦将牛肉上的点缀物挑到一边,然后用刀叉把牛肉切成一小块一小块,他叉下其中一块,放入口中,抬头时,状似无意地观察了一下在场氛围。
胡董还在打电话谈生意,方德正在安安静静吃东西。而赵天冠,正在玩手机,余光见他把头抬起来了,便盯着他看。
他便继续低头切牛肉,不想和赵天冠有任何接触,哪怕只是隔空的眼神对视,都让他感到不快。只要一想到边崇韦劈头盖脸收到了“你也配”这三个字,他就更没好脸色。
当时会议室的摄像头有没有录音功能,他确实不清楚。如果确定没有录音功能,他一定会把话说得更难听。
他坐公司这位置这么多年,已很少碰见如此忤逆自己的人,莫名地,想到边崇韦被骂“你也配”,他就感到一股不可言说的愤怒。
赵天冠似是看出他眼中带刺,便放下手机,盯着他,道:“敬总,有什么事?”
敬长钦没说话,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
胡董挂断电话,便看向他们二人,问道:“小天,怎么了?”
赵天冠摇头说了声没事,赶在胡董再说话前,他又道:“胡叔,我朋友临时找我,今晚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胡董点点头,笑道:“好,你和朋友去玩,不管去哪里,都要和家里人讲一下。”
赵天冠笑着说好,走前意味深长看了敬长钦一眼,敬长钦一律无视。
赵天冠一走,这饭桌上的氛围明显松弛下来,另外三人脸色都变了一番。
方德本就不擅言辞,见桌上没了那股硝烟味,不免小小声呼了口气。
胡董见状,和方德说了句老家话,他指着赵天冠离开的方向,严厉道:“德仔你最近在公司怎么样?我跟你说,你如果和他一样,你这世人就这样了。”
方德认真地点点头,然后埋头吃菜。
胡董见他还算懂事,便没多话,抬头看向敬长钦,松开了一点眉头,但语气仍有点严厉:“小敬啊,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这些事都不能有下次。”
敬长钦也点头道:“不会有下次,这次是我疏忽。”
胡董颔首:“你出差带上方德应酬,他表现怎样?我还听不少人在传,你在带方德之前,先带了另一个人上桌啊,那个人,是和小天起冲突的那个年轻人?”
敬长钦拿叉子的手一停,逐一答道:“方德表现还算适应,没什么问题。先带上桌的那个下属,他原来的位置让方德接手了,现在做我助理,所以当时带他一起。”
胡董:“他们家做什么的?老家哪里人?”
敬长钦放下叉子,回道:“不太清楚,他是一个人出来闯荡,在工作方面能力突出,刚来公司不久就做出了不少成绩。”
胡董不置可否,问了另一个问题:“你打算什么时候来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