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照只是随口一问,听见边崇韦真的承认了,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他在赵天冠闻时明那听说了不少关于边崇韦的事,尤其是边崇韦和敬长钦的关系,似乎是在炮友与情人之间摇摆。
他其实很欣赏边崇韦这学弟。他觉得边崇韦身上有股和他一样的劲儿,这劲儿说好听点是执着,说难听点是头铁,但说到底都是骨子里不服输。
所以他和边崇韦就算不是一个圈子的,只这么随意玩一玩聊一聊,也能感觉到磁场挺合得来,他道:“你要是我弟那就不愁了,谁还敢抢你老婆。”
边崇韦闻言,笑容下来了,言语间带点疑忌:“什么抢我老婆,我还在追啊。”
关照没立即回话,而是伏在台球桌上,左手五指按住桌布架了个手势,右手提杆一动,击中白球,白球把全色球撞进袋后,纹丝不动地停在了原地。
这是一记很利落漂亮的定杆。
他拿巧克擦擦球杆皮头,放下巧克后,才抬眸看向边崇韦,语带戏谑地道:“还在追啊,敬长钦还没答应你?”
听到敬长钦被提起,边崇韦运杆的手停了下来,他单边眉毛一挑,放下了球杆,戒备而漠然地盯着关照。
盯了片刻。
他才缓缓承认道:“是啊,我在追他,他还没答应我。”
说罢,他弯下腰,四指按在台球桌库边,球杆架在手上,提杆子嘭地一下撞击白球,白球把全色球撞进袋里,然后缓慢向后旋转了几下。
这后斯登打得很标准。
关照看着球道:“不错。”
边崇韦没什么表情,两眼扫过桌面,观察白球打哪个全色球更好。他找到一个位置还不错的6号球,便弯腰,提杆。只听嘭地一声,目标球滚进了球袋里。这波可以连杆了,他便继续打。
这时,关照忽然道:“我是怎么知道你和敬长钦的事,你不问问?”
边崇韦直起腰,把球杆放地上,语气平平:“我这不是在等你提吗?”
关照笑了:“你还挺拽啊。”
边崇韦绕着桌子走一圈,又打下一杆,这回目标球撞到库边就偏了,没有进洞,他道:“没拽,我就正常说话。”
关照问:“你和敬长钦是玩个新鲜?你这性取向怎么看都是喜欢女人,不声不响干这大事,你不怕成了同性恋?”
边崇韦道:“他是男的我就是同性恋,他是女的我就是异性恋。”
关照笑道:“哟,竟然是来真的。”
边崇韦看着他:“什么意思?”
关照又道:“你上过他了吗?我听说你从赵天冠手里劫他一次,又从闻时明手里劫他一次。赵天冠说你和他是固炮,闻时明又说你们关系没那么简单。现在看来,闻时明说的是对的。”
边崇韦定在原地。
他表面看起来像是若有所思,实际上只是被那一大段话绕蒙圈了。
那段话里的人名他都知道。赵天冠,姓赵的,应该就是那个红毛赵少。闻时明,他也知道,还见过几面。
但赵天冠闻时明这两人,和关照是什么关系,他就不知道了。更不知道关照那段话里的内容,都他妈什么跟什么。
他捋半天没捋清。
是关照突然想起,他好像还不知道彼此之间的人际关系,这才接着道:“赵天冠闻时明,你认识吧,他们是我朋友。”
边崇韦有点头绪了,又想起王捷在其中的关系,便道:“你和赵天冠闻时明是朋友,然后王捷也认识他们俩,所以王捷是通过你认识他们的?”
关照道:“对,你能明白就行,所以你上过敬长钦没有?该不会两次到手了,都是盖着棉被纯聊天吧?学弟。”
边崇韦看着他,语调没起伏,但细听语气,似乎带上了点警告:“你们一个两个非得跟他过不去,他欠你们什么了。”
关照看他这样感觉很有意思,但笑不语,伏桌随便打了颗球,跟着白球移动的方向走,走到了他的身旁,对他道:“别激动,你有没有上过他,单纯我自个儿好奇,我自己家里温香软玉在怀的,没心思再去吃外面的野货。”
边崇韦这下是真黑脸了,道:“你找我来,就是要和我说这些?”
关照道:“行,既然都提到这了,那就去说点正事儿,桌球晚点再来切磋。”
“什么事?”
“好事,是你的,也是你们敬总的好事,不急着说,出去喝一杯?等王捷来了我再一块儿说,不想重复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