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情况才可以说是真正的只有当事人在,没了旁人,赵天冠和敬长钦讲话也就没了那么多顾忌,彼此什么心思昭然若揭,用不着兜圈子。
敬长钦把袖口往上提了提,他手指修长有骨感,手腕白净纤细,手背上的浅蓝血管有一点点明显,右手拿起酒杯的时候,掌骨会随着手部移动而突出。
非常性感。
光是这么一双手,赵天冠就看得眼熏熏,身体来了点感觉,他目光如炬,状似饿狼,眼里的欲求能把敬长钦烧穿。
敬长钦喝了口酒,目光放在桌上的烛台上,不想看赵天冠那副满脑子都是上床的蠢样,他直接道:“李老板的事,你想怎么解决?你开个条件,除了睡一觉,别的都能商量。”
赵天冠却道:“我只想睡一觉。”
敬长钦抬眼看他:“赵公子意思是,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赵天冠抬手撩了一把头发,被掀起的红发重新落下,散落额前,多了几分凌乱妖冶的帅气,他皱着眉头,没什么耐性地道:“敬总,你知道我什么意思,睡不到你,这一次是你们合作方李老板被抢,下一次还会有陈老板、王老板。”
敬长钦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以为,你还能有下一次?”
敬长钦来之前,心里就有数,关照赵天冠这两人,绝不会以职场上公事公办的态度,来解决生意场上的事情,所以他就没想过能在他们这里解决完。
他心里自有几套方案,一套不行那就另一套。他在职场混迹这么久,要是还能被这两个刚出炉的小子牵着鼻子走,那他敬长钦的名字就他妈的倒过来写。
敬长钦谈到这里,也明白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一锤定音道:“既然协商无法达成一致,那这件事先暂时到这里。此外,我还必须让赵公子明白一件事,性需求方面,我只会和固炮解决。”
“敬总”,赵天冠叫住正想起身的敬长钦,“你不用再骗我了,你根本没有固炮,你要不重新想个借口?”
敬长钦坐了回去。
赵天冠又道:“以前我们在英国的时候,你说你有固炮,那两三个洋人也确实是。但是回国以后,我从闻时明口中打听到,你一直是一个人。至于你那个下属,叫什么,边崇韦,是叫这名儿吧?王捷和我说,他是个直男。”
敬长钦道:“王捷说他是直男,那他就是直男了么?我在集团的形象也是直男,一个喜欢异性的单身人士。”
赵天冠被这句话堵了个哑口无言。
不过提到边崇韦,他又点点头:“可以可以,那一码算一码,李老板的事不提,就说你这下属,把我打成这样。”
他指着脸上的创口贴,“这伤,怎么算?”
敬长钦正想回话,目光却先看向了他身后。
赵天冠身后几米外有个女人,频频回头看他们,这频率让人不注意都难,但其实那女人主要还是在看赵天冠。
那女人长相明艳大方,身材高挑,穿着一袭香槟色抹胸长裙,一头柔顺黑发长如瀑布,其中一边耳发被捎到耳后,露出闪闪发亮的珍珠耳坠,细看她的面容,竟和赵天冠有几分相似。
赵天冠顺着敬长钦的眼神,转头向后看去。
“三姐?”
赵天冠慢慢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舔了舔嘴唇,脸上闪过一丝心虚。
“小天”,那女人走了过来,她说话的声音甜美动听,和长相不太一样,“真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呢,你不是和时明去香港了吗?老爸正到处找你呢。”
敬长钦又给自己倒下一杯酒,翘着二郎腿看这对姐弟说话,他看得出赵天冠现在有点窘迫,心里不禁讥笑,就这么个连人身自由都还被家里人管着的小屁孩儿,竟然还成天想尽办法想上他。
对比之下,边崇韦就很可爱了。
他想到边崇韦劝他从良的那番话,忍不住莞尔一笑,眼里流露出来的,是连他自己都无法想象到的,温柔。
如果他眼前有一面镜子,他一定会被自己的眼神吓到。
他晃了晃酒杯,继续看赵天冠的热闹。
赵天冠面对他三姐的问话,回答得支支吾吾,道:“是去香港啊,我和他刚从香港回来,反正过了海关都到这儿了,那就在这附近玩玩呗,正好集团下有公司来出差,我来看一看学一学。”
那女人明显不信:“你能学什么呀?”
“我学什么都行,反正就是正事儿,不信你问堂哥,他还叫我去了公司饭局”,赵天冠说到这里,扭头看了一眼敬长钦,“喏,那个就是敬总,当时饭局他也在,他也能给我作证。”
敬长钦晃酒杯的手一停,对上那女人的目光,点头道:“你好。”
那女人对他微微笑,然后看回赵天冠,点了点赵天冠脸上的创口贴,道:“那你脸上这伤是怎么回事呢,又和谁打架了?这么大个人了,别三天两头给老爸在外面丢人,像个二流子。”
赵天冠把她的手拿开,有点不耐烦了:“哎关照和别人打架,我帮他呢,然后他们打着打着误伤我了呗。”
那女人眉头一皱:“关照不是去度蜜月了吗?你到底是来干嘛的呀,你给我实话实说,是不是闯什么祸了?”
赵天冠烦躁地唉一声,坐回沙发,“他就来这儿度蜜月不行吗?他要去哪度蜜月我拦得着他?姐,我现在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