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狼星完全不相信:“是拉文克劳的?万尼什么时候认识拉文克劳的人了?”
“谁在乎他的交际圈。”詹姆看都不看小天狼星一眼,勤劳地给自己塞了一勺土豆泥。
小天狼星锐利如同猎犬一样的灰眼睛上上下下扫视着詹姆,然后是塔西娅。
“谎言。”他点评,“而且你们两个人有秘密。”
他这个时候怎么不发挥他那得饶人处且饶人的美德?
“而且你们在替万尼掩盖秘密。”他紧追不舍,“过于平静。”
詹姆已经放弃抵抗,一门心思对付土豆泥。塔西娅只能负隅顽抗:“那是因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我早就想开了。”
小天狼星露出嘲弄的表情:“先不说这个,万尼过来了,你还要在这边坐着吗?”他用下巴指指礼堂大门。
塔西娅心里一惊,脑袋嗖地转过去,左手试图抓起书包。
小天狼星在她背后发出冷酷的、不加掩饰的嘲笑:“已经想开了?哈?”
他把右手举起来,塔西娅悲愤地看到,自己捏的是他的袖口,她的书包和她隔了一个活生生的小天狼星。她不得不承认,她永远无法识破小天狼星的阴谋诡计。
她必须得再想一个谎言:“好吧——那就当我是错误的估计了自己的心态。但我没必要冲着万尼发火,他以为自己买的是普通的迷情剂。”
小天狼星捏回塔西娅松手的左袖口,把她明明可以自由活动的左手丢给她:“那行,明天我也去喝迷情剂,希望你对我能像万尼一样,平静理智,客观求是。”
詹姆更加频繁地扒拉土豆泥,塔西娅真怀疑他到底有多大的嘴,能塞得下那么多东西。
听起来像是在不满她的迁怒。好吧,这的确是她的错,因为过去的一周里,试图模仿万尼骚扰她的人数像烟花一样攀升,她所有朋友都或多或少地听到她的埋怨与发泄。她应该感谢朋友们对她的理解、包容和支持,但也不能把这些当成理所当然,毕竟万尼这件事情和他们没关系。
“对不起。”塔西娅言辞恳切,真诚的琥珀色眼睛望着小天狼星满腹疑惑的浅灰色的眼睛,她可不希望被小天狼星误会成自己在阴阳怪气什么的。
“什么?”
“对不起,我不应该把被万尼骚扰的牢骚和不满发泄在你身上。我保证我以后会控制好我自己的情绪,绝不再波及无辜。”
小天狼星瞪着她,她听见身后扒拉盘子的声音也停止了。
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不满意她的解决方案,还是心中尚有余气?他倒是给个说法啊,光眉头跳跳的是什么意思?她又不会读心——好吧,她又不想用摄神取念。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天狼星挤出几个字,身后的詹姆终于忍不住,在小天狼星几乎要割了他的舌头的死亡视线下,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几乎要把空中的蜡烛震掉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小天狼星!”
*
“所以霍格沃茨帅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小天狼星·布莱克真的说要喝你的迷情剂?”
这都什么和什么!塔西娅猛地坐起身子,试图冲下床和搅浑水的玛格丽特和露辛达决一死战。但她起的太猛,宿舍又太昏暗,她被摸不着出口的床幔紧紧束缚着,觉得现在的自己是一只蚕宝宝。
她一边努力挣脱自己的蚕蛹,一边抗议:“我的问题是,如果以后他又问起来万尼这件事,我应该编一个什么样的谎言说服他!”
阿米莉娅发出充满困意的观点:“他不一定会再提……”
塔西娅一下子又充满希望:“真的吗?莉娅?你这么认为吗?”
阿米莉娅发出沉入梦境的呢喃:“他肯定觉得尴尬极了……”
小天狼星的词典里怎么可能有“尴尬”这种词语!塔西娅挣扎到床头,摸起魔杖给阿米莉娅的床铺来了一个闭耳塞听。
“好吧……看来有人今晚打定主意要想明白。”玛格丽特的魔杖尖冒出微光,她光着脚把塔西娅从床幔里拯救出来,露辛达也坐了起来,闪烁着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首先,他肯定是对你过于柔和的态度有所不满。”玛格丽特说,她看到塔西娅试图点头同意,立刻补充,“但绝不是你想的‘我冲他发火导致他生气’。”
露辛达揉着眼睛:“朋友就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布莱克可不像是那种朋友遇到麻烦,他会先把自己挪得远远的人。”
塔西娅没忍住:“你们看起来很像牧师。”
“那是什么?”
“聆听我的忏悔,向我贩卖赎罪券。听你们说的,我都觉得自己只是情有可原地‘向朋友发了点小脾气’——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