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决明回屋,周启尊正站在桌边喝水。
听见张决明进来,周启尊一口水赶紧咽下,他着急地问:“出什么事了?刚怎么不开门?还挂我电话?”
张决明视线闪躲,尽量让自己自然些:“没什么。我刚才......”
他顿了下,撒谎:“我刚才在门外布结界,你不方便出来,也不方便接你电话。”
周启尊挑了下眉毛,就觉得张决明这解释蹩脚。但人家这么说了,他对“结界”又一窍不通,自然捉不到尾巴。
“哦。”周启尊转身,拎起桌上的水壶,接自己手里的水杯又倒了杯水。
周启尊上来阵儿粗心大意,这不,等胳膊伸向张决明了才反应过来——这水杯他自己用过。
“啊,我再给你倒一杯......”手上一空,张决明已经把杯子接过去了。
“谢谢。”张决明在杯口抿了一下,嘴唇有些麻酥酥的。
周启尊看了张决明一会儿,忽然问:“你怎么了?”
“......什么?”
“你抬头。”周启尊向来是个“言行合一”的人,说话的同时,伸手捏着张决明的下巴,轻轻往上抬了一下。
“你眼睛怎么这么红?”周启尊愣了愣,又观察到张决明眼梢的红晕,脑袋宕机了——张决明......不是哭过了吧?
张决明虽然容易害臊,有些小姑娘气,但那是因为太纯了,他可不是个酸软的货,怎会哭了?
“你这......”周启尊要去碰张决明的眼梢。
张决明飞快后退一步,躲开周启尊的手,他把水杯放到桌上,转身去床边扒拉自己背包:“我......我还有事要离开,天黑之前你自己在屋里休息,记得吃东西,锁好门,千万不要出去。”
周启尊:“......”
装。装都装不利索,小台山上装晕的高超演技哪去了?
张决明说完,从背包里拽出一件外套,披在自己身上,便头也不回地推门走了。
周启尊啧了声,一屁股坐在床边,坐了一阵屁股疼,他就躺着。
闭上眼,面对天花板。
面对天花板,睁开眼。
周启尊轻轻叹了口气——睡不着。
也是,还大白天呢,睡颗鸟蛋。
。
离开旅店,张决明独自找了一片偏僻无人的山头——周家的血玉扳指,得赶紧探一下究竟。
……
山头乍起一道灼光,张决明被激起的气流卷起,重重摔到地面。
张决明翻过身,右手捂住胸口,缓了好一会儿,才压下喉头的甜热。
“决明,没事吧?”长生铃从半空飘过来。
张决明摇摇头,伸出手,头顶上,周家那枚血玉扳指落下来,掉进他手心里。
张决明将扳指揣好,站起身,对周怿说:“果然,你们家的扳指有蹊跷。周启尊的怪梦,就是因为它。”
张决明:“扳指上被下了咒。”
“咒?”
“这咒不简单,我解不开,也看不出是谁做的。”张决明侧头咳两声,“咒上还封有一层禁忌,如果不是我刚才用挞罚的焚生烈火来烧它,甚至根本发现不了。”
他之所以用焚生烈火去烧,是怕扳指上藏了什么邪煞的东西,可这咒太稀奇了,竟能将他的焚生烈火吞下去!
这等咒术,张决明还从未见过。若是阎罗殿肯信任他,以阎罗王的本事,说不定还能有些线索。
可惜,阎罗王现在不能相信,张决明必须步步小心,这扳指,只能另找办法了。
“焚生烈火都破不了?扳指是我太爷爷的东西,我家三辈子传下来,一直没有问题啊!还有,我哥怎么会有鬼眼呢?”周怿急道。
“你太爷爷......”张决明沉思,又问周怿,“九年前,你家是怎么得到麒麟血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就有一天,我爸突然拿了麒麟血回来。”周怿回忆说,“麒麟血漂亮极了。鸽子蛋大小,我和我妈还以为是什么贵重的宝石呢。”
周怿:“谁能想到,它会引来杀身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