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朝渊的视线在鹿呦故作镇定的脸和沙发底下露出的半截镶钻自拍杆之间来回扫视。
最终定格在管家西装裤上粘着的《霸总108式拍摄计划》便利贴上。
在管家强烈的眼神暗示下，鹿呦指尖捏着书页，眼神飘忽地瞥向天花板，“我和管家在适合探讨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表演体系。”
霍朝渊：“......”
管家战术性扶了扶墨镜，皮鞋悄悄把掉出来的冰嬉特效示意图往茶几底下踢，“对，少爷对如何提升艺术修养有格外独到的见解，霍总要用宵夜吗？厨房炖了杨枝甘露燕窝。”
霍朝渊想起今天在公司落在地板上的那杯杨枝甘露，莫名没了胃口，他捏了捏鼻梁，婉拒了管家的提议，“不了。”
眼瞧着这两个人是不会说了，为了家庭的和谐，他解开腕表搁在茶几上。
金属碰撞声吓得鹿呦手里书‘啪嗒’掉在地上，翻开的页面上赫然画着Q版总裁被P成美少女战士的涂鸦。
鹿呦立马滑轨道歉，“都是lucky的错！”
Lucky震惊地转头看了过来，在霍朝渊冷下脸的那一刻。
鹿呦瞬间拿出手机跑到了他的眼前。
这熟悉的甩锅流程让霍朝渊冷呵了一声。
鹿呦兴奋的点击保存备份，霍朝渊看着鹿呦这莫名其妙的行为，突然背后发冷。
他从沙发上起身，向着他们藏东西的地方走去。
管家一看事态发展的不对劲，企图用lucky今天不好好吃饭的行为转移注意力。
谁知霍朝渊没有给他们一点辩解的时间，直接弯腰抽出沙发底的文件和电脑。
在烫金的《霍氏年会特别企划案》封面下，夹着份《高冷总裁の三秒钟镜头致富指南》。
还贴心的附带数据分析图显示：
霍总侧脸特写可以让直播间流量暴涨300%，如果录上霍总冷哼音频相当于短视频热门BGM，要是还能拿到霍总钢笔签名，可以让淘宝同款销量破万。
联想到刚才鹿呦跑过来录音的场景，霍朝渊陷入了沉默。
在看完这堆乱七八糟的文件之后，他终于明白佣人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与此同时电视上的滴血认亲情节进入了高潮，皇后指着熹妃说，“扒去她的贵妃服制......”
lucky叼着印有自己狗头的宠物粮包装盒跑过，爪子一不小心按到了切换按钮。
下一秒电视里重播霍朝渊去年在慈善晚宴的30秒致辞。
鹿呦裹着外套从扒着沙发靠背探头，“霍总，其实这是我和管家研究出来的新型品宣策略，不信你看这里。”
站在鹿呦旁边的管家唰地抖开横幅标语，“霍氏总裁倾情客串，彰显企业文化亲和力！”
霍朝渊冷笑着一指企划案附录页，上面画着他被P进《甄嬛传》片头曲的合成图，“需要我穿着恐龙玩偶服跳女团舞的那种亲和力？”
鹿呦磨磨蹭蹭地走到霍朝渊的旁边，趴在地上突然掏出平板播放混剪视频。
画面里霍朝渊在财经访谈的严肃发言被配上“重生之我在霸总文里当NPC”的弹幕，点击量正以每秒三位数飙升。
管家拉着lucky的狗剩指着屏幕跟霍朝渊解释，“根据算法，您每出镜1秒能为霍氏节省200万广告费。”
鹿呦趁机把纽扣道具塞进霍朝渊掌心，睫毛扑闪得像振翅的蝴蝶，“霍总就当是视察新型营销实验，我保证您的戏份比lucky的狗粮广告还少！”
霍朝渊沉默地摩挲着文件的页脚，在鹿呦和管家的注视下。
他从口袋里抽出手机，给特助发过去了一句语音，“在我和鹿呦的协议上增加一张补充条款，乙方不得利用甲方形象从事商业活动。”
鹿呦和管家同时倒吸冷气。
“不过——”他抬眼扫过瞬间亮起星星眼的鹿呦，“若实验性项目经甲方风险评估合格，可兑换成旅游经费年卡，明晚九点，我要看到完整的风险管控方案。”
鹿呦和管家双手击掌，兴奋地抱在了一起。
霍朝渊眉头一皱，刚准备让他们松开对方，lucky就突然冲了过去挤到了管家和鹿呦两个人的中间。
他松了口气，有些疲惫的向着厨房走去。
管家跟在霍朝渊的身后去准备晚餐的事宜。
鹿呦继续从沙发下掏出早已备好的《高冷霸总防崩塌应急预案》，把霍朝渊回家之前没写完的后续补充上去。
台词不超过三个字，镜头永远虚化在咖啡杯后，必要时用CG合成技术替换正脸。
他犹豫了一下，在最后一条的后面打了个问号。
吃饭时，鹿呦看着桌子上的绿色养生汁抿了抿唇，谁规定每天晚上替身一定得喝一杯这个东西的。
他像是看死敌一样一眨不眨的盯着蔬菜汁，有人想害朕。
坐在他旁边用餐的霍朝渊瞥了一眼正襟危坐的鹿呦，“不喝？”
霸总都发话了，鹿呦咽了一下口水，双眼一闭捏着鼻子直接灌了进去，绿色液体划过喉咙时，鹿呦眼神一亮。
原来不是蔬菜汁！
替身也不是这么傻，他从新整理一下仪态，模仿着霍朝渊的动作优雅地开始吃饭。
这东西竟然是甜的，似乎还有蜂蜜的味道。
好喝！
霍朝渊看着鹿呦把绿色的黑暗料理喝完，心累的叹了口气，他终于知道他去接鹿呦回国的时候，鹿家人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自己了。
他擦了擦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一会儿鹿呦，在鹿呦疑惑地视线里从餐桌离开，上楼休息。
鹿呦吃完饭，玩了好一会儿才回房间洗漱，洗漱完他先是观察了一下原身房间的布置。
很符合他的审美，没有需要改变的地方之后，这才坐在地上玩游戏。
刚拉开橱柜，准备拿游戏手柄时。